顾茉宁咬唇，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撕逼两个字，她愣是踩着紧急刹车，憋在了喉咙里。
没敢说出口。
视线飘忽的轻咳了两声，小声嘟囔，「让你知道干嘛！」
她看向窗外，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甲沟。
顾茉宁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再加上，她觉得那很丢脸，也说不出口。
而且她希望—
他眼中的自己，就一直是那个乖巧温顺的，不惹是生非的顾茉宁。
路燚自然是不知道她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
听到她这话后，他挑起眉梢，没说话。
车厢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接着，他突然伸手，将她的手握住。
掌心传递的热度，让顾茉宁惊愕的扭头望去。
男人的目光凝着前方，薄唇微启，缓慢道:「下次要再遇到这种事情。」
「一定要跟我讲，我帮你报仇。」
他的语气很是认真，听不出丝毫玩笑的成份。
这让顾茉宁不由地一怔。
抠手指的动作停下。
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盯着他。
这一瞬。..
她在他的身上…
好像看到了。
高中时，她被那些女生欺负后，路燚为她出气的画面。
顾茉宁的心脏处，像是被人塞满了棉花糖似的，甜滋滋的。
她嘴角微翘，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侧颜。
没有反应。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路燚好像…
从来都没变过。
他似乎…
还是那个他。
还是那个，总是这么护着自己的他。
但…
他这份肆无忌惮的宠溺。
是不是对那个女生，也…
「看什么呢？」
路燚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她的思绪打断。
顾茉宁敛了敛神色，想也不想的直接脱口而出。
「看你。」
「……」
路燚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攥紧。
她这么直接，倒是把他给整不会了。
他原本还想逗逗她的。
可谁知，既没逗成她，还反被撩拨了。
路燚的眼眸微深。
他扭头看向她。
恰巧对上她那双水润透亮的眸子。
路灯透过车窗照射其中，仿佛闪烁着细碎的星光。
璀璨夺目。
路燚的视线，落在那双眼睛上，瞳孔微缩。
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他深邃的黑眸，就这么定定地与之对视。
一秒、两秒…四秒。
半晌后，路燚率先挪开视线。
他抿紧了唇瓣，没说话。
呼吸微沉，心底某个位置像是有根羽毛拂过般，泛起丝丝缕缕难以形容的异样。
让人心猿意马。
见他没说话，顾茉宁在看了他一会儿后，就将头转了过去。
而路燚则是望着挡风玻璃上，映衬出来的影子，愣了神。
她…
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
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路燚也说不上来。
只觉得，今天的顾茉宁，好像…
「路燚，绿灯了。」
顾茉宁的声音，连同着汽笛声一道袭来。
路上的车流已经开始涌动。
路燚回过神，瞥了眼信号灯。
他清清嗓子，应了声好。
随即，发动引擎。
车子汇入车流。
轮胎压着柏油路，渐渐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