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了江颐的提议，“她就要吃这家，他们什么时候开门？”
江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明天。”
霍垣看到右下角的电话，他拿出手机就要拨，江颐拉住他，“你干什么？”
“叫他们开门。”
“你有病吧？”
霍垣动作一顿，他看向江颐，眼底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你说什么？”
江颐没好气地说，“人家早上就把所有的早餐做好了，卖完才关门的，你就算让他们开门，短时间内也做不出来，你还不如等我做来得快。”
“你会做？”
江颐转身就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大少爷。”
霍垣黑着一张脸，在心里提醒自己好几遍这是江心的弟弟，才压下那股杀意。
江颐去超市买了面皮和肉馅，拎回家自己做包子，霍垣则像个大爷似的，在阳台抽烟。
江心本就没打算吃包子，也没指望他能买回来。
所以当霍垣拎着包子回来的时候，她还是惊讶了一下，霍垣把包子放她手里，还是热的。
江心愣愣的捧着包子，她并不想吃。
“怎么了？”霍垣问。
江心抿了抿唇，干巴巴地说，“不想吃了。”
她说完之后，又瞄了眼霍垣的神色，换做以往他肯定会生气了吧？
可他听完之后，却挑了挑眉，眼神有些微妙，“那就扔了吧。”
霍垣又补充道：“记得拍照发朋友圈。”
“……？”
他说的是气话吗？
江心不太确定，语气明明很淡定，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在里面。
她把他千辛万苦买回来的包子扔了，他怎么笑得出来的？
江心到底是没扔，她拿出包子咬了一口，味道莫名的熟悉，这不是门口早餐店的包子。
江心吃了一个，剩下的她吃不下了。
“不吃了？”
江心摇了摇头，“饱了。”
于是霍垣接过剩下的包子，往旁边垃圾桶一扔，拿出手机拍照，在朋友圈里发了他第一条动态。
江心蹙了蹙眉，不懂他这什么操作。
你要说他生气吧，他还拍了个照发朋友圈。
要说他不生气，他又把包子丢垃圾桶了。
简直不是常人能理解的男人。
虽然他的动态只有一张图片，但不到五分钟，评论点赞就已经99+了。
江颐自然也刷到他的动态，他气的倏地站了起来，但仔细看那张照片，右下角有双女人的腿，脚踝处的那颗痣证明了那是江心。
所以不是霍垣把他做的包子扔了，是江心扔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悲伤扑面而来，江颐颓废的坐回了沙发上。
她现在……已经这么嫌弃他了？
江心并不清楚这两人之间的小九九，她根本就没吃过江颐做的包子，自然不知道那是他做的。
倒是有点像她自己做的。
霍垣心情看着还挺好看，他又对江心说，“让我看看你的伤。”
江心拧眉瞪着他，“有什么可看的？”
“看了放心些。”
“放心的继续威胁我吗？”
霍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有前科在，他解释了她也不会听。
“霍垣，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江心静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小时候，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两人四目相对，霍垣漆黑的眸子里，惨杂着些许复杂。
片刻后，他看向别处，“你真想知道？”
“想。”江心坚定地望着他，梦里的场景不断在脑海浮现，父母的死是否与这件事有关，她想要个答案。
霍垣摸出烟，刚想点，又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站起来走到江心斜对面去坐，才把烟点燃。
吸了一口，烟雾在他面前缭绕。
“因为你爸管得太宽了。”
江心微微一怔，她攥紧袖子，死死盯着霍垣。
霍垣与她说了前因后果，从一开始江随检查他的作业，发现他字迹不对，便把他叫到办公室去谈心。
那时候霍垣极其反感，江随的话总是让他有种要暴露的感觉。
之后他不愿意交作业，不愿意学习，没想到江随却因此更加注意他，非得问他发生了什么。
甚至还要提出家访。
当时霍垣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一个三好学生对他这么说话，江随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之后反倒把霍垣当成了重点关注对象，作业亲自检查，每次答题都喊他，可有些题他没有学过，根本就答不上来。
一个学霸变成学渣，难免会遭受到同学的笑话。
江随想给他补课，还要手把手教他，当时他没感受到这位老师的善意，只觉得他是个威胁。
在树林里见到江心之后，他便打定主意，要把江随赶出学校。
只是他没想到，江心会那么傻，那么相信他的话。
其实后来他有犹豫过，只不过江随已经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所以打算去他家家访，而且已经和霍邢打电话定好了时间。
他没有办法，只能骗江心去撕掉考卷。
这件事发生后，江随成功离开了学校，换了新的班主任，终于没有人再去怀疑他的字迹，也没有人怀疑他前后的反差。
听着他缓缓道来，江心只觉得遍体生寒。
那么小，他就已经会算计了。
“所以，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只是我为了赶走我爸？根本就不是想和我玩对吗？”
霍垣没有说话，他默认了。
这些话当着江心的面说出来，他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他不是霍垣。
不是那个善良阳光的孩子，而是一只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他小心翼翼，不折手段的过着偷来的人生。
他是见不得光的。
“江心，我不想骗你，无论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还是在相处过程中我有过迟疑，但我得承认，那件事做完我没有后悔过，包括到现在为止，我仍然觉得我没有做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