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张航宇一秒都没有犹豫就点了头,季唯一就知道自己还是开得太保守了。
看来这个林总,是只大肥羊。
张航宇让服务员把文件袋转交给林总,然而对方却放在一边,没有要看的意思,笑道:“吃饭谈公事多煞风景啊,女孩子们都不爱听这些,来来,喝酒,不喝痛快,今天谁也别想走!谁要走那就就不拿我林某当朋友啊!”
暗里的意思,不就是谁不喝就不是朋友?
林总这话一出,在座的人哪还有不喝的,立马附和,人人捧起酒杯。
季唯一隐约能感觉到,林总是想把她灌醉。
得亏她酒量好,席间几个女人已经醉倒在身边男人的怀里,只有她还保持着清醒。
但为了不被灌更多的酒,她也只能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给自己打了点上脸的腮红,装着要醉了。
季唯一扶着额头:“不行了张总,林总,我头晕……想吐。”
林总见有戏,哈哈大笑:“季秘书,我看你还行得很!再来再来!”
季唯一当然不能装彻底醉死,一旦“醉死”,还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去。
季唯一举起一杯酒,装笑说:“林总,那你答应我,喝了这杯,可要答应跟张总合作。”
林总一拍大腿:“季秘书!就冲你这份敬业的心,今天我把话撂这了,大家都做个见证啊,只要季秘书把酒喝了,我现在就签字!怎么样?”
张航宇已经站起来敬酒:“谢谢林总给我们尚美机会!”
“季秘书,我可是帮了你们尚美一个大忙,你那杯小酒可不够,”林总一边说着,换了个大杯子倒满,“你把这杯喝了,就一杯,我就服你!”
那大杯子有四五小杯那么大,换做酒量不好的一杯下去就倒了。
但对季唯一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好,那就请各位老板们作个证,林总可不能耍赖。”
“我林某人向来说话算话!”
桌上摆了好几种酒,林总挑了个度数高的。
酒有点烈,季唯一对自己的酒量有数,明白不管怎么样这都只能是最后一杯,再多几杯虽然不至于醉,但难免会不清醒。
面对那么多老流氓,她还是得给自己留好退路。
一杯饮尽,季唯一装着踉跄一步扶着桌沿,林总立马要去搀她,季唯一已经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并笑:“林总说话算话啊。”
“好酒量啊季秘书。”
“季秘书该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吧哈哈。”
季唯一扶墙走了几步,假笑:“各位老总,我真的不行了,能不能先回家?”
“不急不急季秘书,”林总招手让她坐下,“你先坐一会儿,你都醉成这样了,哪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啊,我给你叫辆网约车吧?”
一听不是他们的专车而是网约车,季唯一松了口气。
网约车是随机的,接到谁是谁,一定不可能跟他们合谋。
难道是她想多了?
林总只是口嗨,没有那个意思?
接下来倒也真的没人再劝她喝酒,季唯一坐着等车,一边听他们说说笑笑,一边给自己灌水。
一来有助于解酒,二来大概是喝得有点多,体内失水了,一直很渴。
眼看十分钟过去,季唯一打断他们的谈话问:“林总,麻烦您看一下,车是不是已经到了?”
林总的秘书看了一眼说:“还没有呢季秘书,地图上显示起码还有十分钟,请耐心等一等,这里偏,不好打车的。”
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不好打车。
虽然私人会所也有接送车,但季唯一信不过他们。
“季秘书很急吗?要不还是让我秘书送你回去?”林总问。
“不用了,我再等等吧,谢谢林总。”
说什么也不能坐他们的车!
大概等久了,季唯一心里生出一丝烦躁来,心里闷得慌,不太舒服。
她在想,要不要给顾臣斐打个电话,让李由来接她?
手机都拿起来了,好一会儿消息也没发出去。
算了吧……都要离婚了。
忽然,林总听秘书说了什么,神情严肃地往外走。
季唯一跟着往外看了一眼,似乎是门外有谁来了,有说话声。
跟自己无关她就没再关注。
外面,林总笑得谄媚:“沈少,里面都是朋友,要不要进去喝一杯?”
“我不喝酒。”
“不喝酒的话喝茶也行啊!今天我请客……”
包间里的人一听,顿时聊起来:“沈少?是那个沈家吗?”
季唯一对外面的骚动不感兴趣,只觉这包间里的空气越来越不流通,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跟张航宇说:“张总,车应该快到了,我去门口等。”
反正现在外面好像来了个大人物的样子,林总忙着阿谀奉承,应该没空盯她在不在了。
哪知季唯一一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晃了一下,双手一下按住桌板。
“哎唯一!唯一你怎么了?”
怎么回事?刚才那一杯喝太猛了吗?
不会啊,都过了十几分钟了,就算是也应该缓过来了。
门外,对林总邀约兴致缺缺的沈知行正打算迈步离开,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视线越过林总看着包间里面。
“沈少?”
沈知行的目光落在里面半个背影上:“唯一?”
有一瞬,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了。
同名吧……
“哦!”林总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殷勤地说,“对对,是这个名!是张总带来的秘书,叫季唯一!”
沈知行瞬间怔住,有些呆滞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季唯一……”
“是季唯一!是是!沈少……”
林总有点激动起来,但话还没说完,沈知行就像扫清障碍一般一把扫开他,快步上前,“咣”的一声重重地推开了门。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