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一不敢造次,乖乖地去喝粥了。
“你喝着,”顾臣斐坐在她对面,“我们来聊聊ATM机的事。”
“噗——咳咳咳……”季唯一被嘴里的粥呛到。
她咳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笑盈盈的:“能不聊这个么?”
顾臣斐扬着他核善的笑容:“不能。”
“是我犯了死罪,”季唯一楚楚可怜状,“看来只能以死谢罪了。”
顾臣斐莫名地叹了一口气,撑着额头:“缓刑一天吧,喝你的粥。”
“谢大人!”季唯一双手合十,然后继续低头喝粥。
明明是来算账的,可看着她这张撒娇卖萌的脸,实在是说不下去。
再加上昨晚哄得他心情很不错,这个事在他心里其实已经翻篇了。
“不过,备注给我改了,”顾臣斐不容商量地道,“就算是ATM机也是有尊严的。”
“噗嗤……”季唯一笑出声。
她怎么觉得,顾总裁怪可爱的。
当ATM机可以,但请给贴一层窗户纸?
季唯一抬头,两眼笑得弯弯,比了个赞:“我们家顾总太大度了!活该您发财!”
顾臣斐把她的大拇指压下来:“拍马屁没用,现在来算算那个男人的账。”
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比起ATM机,季唯一的反应更淡,喝着粥无所谓地说:“就是遇到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说想包我,我说不行,我有老公,他不信,我只好给你打电话求助了。”
顾臣斐眯眼看她。
是吗?
可他怎么觉得,那个男人的语气不像是这么简单。
季唯一眼一睁:“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老板的饭局,他当着很多人的面说的,要我做他情妇。笑死,我老公钱多活儿好,做他情妇?我脑子有病吧!”
听着她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捧着自己的话术,顾臣斐轻哼一声。
“不必了,信你就是。”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一个字都没信。
只不过,他也不是很想深究罢了。
她家境不好,离婚后不要他的赡养费,却还有上学的弟弟要养活,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所以就算真的是在为自己提前找好下家,也并不是什么错事。
好歹夫妻四年,她离婚后要是过得不好,他也于心不忍。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顾臣斐才问:“昨天是怎么回事,谁给你下的药?”
“我心里有数,”季唯一微笑说,“你别管了。”
顾臣斐不强求,点点头说:“需要帮助就跟我说,毕竟你还是我太太。”
季唯一舒心地笑了出来,这回是真心的。
其实这样的感觉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在救小遇这件事上,他不仅仅是出了钱,还费心费力地亲自飞了很多地方,帮她联系了很多名医专家,真的非常用心地帮她。
有时候她都觉得,除了不爱她,顾臣斐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妻子来对待,尊重平等,宠她护她,而不是简单的一纸契约。
要不是滥情,这个男人就近乎完美了。
还好还好,老天爷还是给他关上了一扇窗的。
也得亏他有这么一个缺点,不然跟这么完美的男人相处四年,谁能不沦陷。
·
从特殊区域出来,昨天送她过来的孙经理一直等在入口处,看到她显然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都不等顾臣斐开口,孙经理就主动献殷勤:“顾二爷,昨儿沈少向我打听过您,当然,我一点也没透露。”
季唯一:“……”
她都快看到孙经理屁股后面摇晃的尾巴了。
一直都是在家和电视上看到顾臣斐,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外面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直面地感受到他的身份地位。
这孙经理昨天跟沈知行说话时可不是这态度。
“沈少?”顾臣斐重复着,然后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季唯一。
季唯一微笑应对。
“难道是白临那个沈家?”
孙经理连忙点头,“对对,就是那个沈家!”
顾臣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家都有不少人脉,商界但凡有点动响,就都知道了。
沈家要进军海晏市,抢夺海晏市场的事,他早就有听说。
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跟季唯一扯上了关系。
顾臣斐搂着季唯一的腰贴向自己,捋了捋她的发丝说:“没想到我们家唯一还挺有能耐的,能搭上沈家这条线。”
季唯一还在想措辞的时候,就听顾臣斐又道:“沈家还不错,作为下一个选择的话,也不是不行。”
季唯一微怔,而后笑起来:“你不吃他醋啦?”
“傻瓜,”顾臣斐点了下她额头,笑,“吃醋是爱人之间才有的。”
听起来有些渣的发言,可事实如此。
就像之前她说的那样,顾臣斐于她,不过是男人于女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只要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占有欲,她对他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轻拍她的腰,笑:“走吧,带你去我朋友。”
“嗯?”季唯一一愣,“朋友?这个时候?”
“嗯,”他点头,“他们对你很好奇,一直催,烦得很,以后没机会了,就圆他们一个梦吧。”
季唯一呆了一下问:“很好奇的话……你不会是说,以顾太太的身份?”
他那么多绯闻女友,基本都上过热搜,他们应该不会好奇才是,除了……
顾臣斐回答得理所当然:“不然呢?”
啊?
瞒了四年不见,却在这离婚的当口?
桃浅会所内有几千平米的高尔夫球场,季唯一随着顾臣斐坐摆渡车来到一行人处。
季唯一一看,立马就对上号了,虽然只瞥到一眼,但没错,他们就是昨天晚上和他同个包间的那些人。
原来不是商业伙伴,而是朋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