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你就是死，也是我贺家的鬼。”
许辞听得蓦然发笑，后抬头真诚询问，“鬼？这您要来，有什么用？”
他是真的不明白，贺临冬为何要将这固执使到自己身上。
就这般，还说是喜欢他，他能信吗？
分明就是想给他找罪受。
“你为何总要酌句深究？我的意思是不想让你离开我。”贺临冬说得屈膝蹲在他身旁，将许辞的手紧握于手中。
仿若只有这样，许辞才不会从他眼前消失。
“您对下官，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许辞问得垂眸看了他一眼，忽觉得自己问出这话也是可笑。
“下官多话了，您讨厌下官，你对下官，自然只有厌恶之感。”
贺临冬听得将他揽入怀中，急切与他解释，“没有，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你，我怎么会讨厌你？”
“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我对于你只有爱慕与怜惜？”
“骗子，假的......都是假的......”许辞忽然语状颠狂，看向贺临冬的眼神中带有惊恐。
“放开......别碰我......”他用尽全力想要将贺临冬推开，但身体却被对方紧紧钳制束缚。
“阿辞你冷静一点，你怎么了？”贺临冬看向他的眼神中带有疑惑，不解他为何突然反应这么大。
“你让我走好不好......要不然，要不然就杀了我......”
“我不想这样下去，你让我这么活着......与杀了我有何分别？”
许辞掩面而泣，回想起前日又一次的被迫亲热，他便觉得难受的紧。
“说什么傻话，活着难受？”
“活着不难受，与你在一起才难受。”许辞言语着，低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似是报复一般。
“......那你难受着吧。”
“杀了我，我不要这样......杀了我......”许辞一言还未说完，贺临冬因心中气急，一时没控制住吼了他。
许辞当即被吓得身子轻颤，泪水一滴一滴止不住由眼角滑落。
他呆愣睁着眼望向远方，但却不知眼神在何处聚集。
贺临冬见他被自己所言吓坏，心中愧疚万分。
“阿辞，我方才没想吼你。”他说得要抬手轻抚许辞的脸颊，以示安慰。
许辞见他的手靠近，下意识抬手遮挡，似是担心对方会对自己动手一般。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难道没有伤害过？你不是日日都在想着怎么给我难堪？”
“若非如此，那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说得抬手抓挠着自己的颈脖，试图用抓痕来掩盖上头的红痕。
贺临冬见他将颈脖抓破，血迹嵌于甲内，忙握紧了他的手，“别这样，别伤害自己......”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这不是我......”许辞言语悲切，回想起这些时日所受，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热症、腰伤、胃病，再下一步，他是不是该断手瘸腿了？
如果最后是这样的结果，那这红尘，也没什么好贪恋的了。
“阿辞，你别伤害自己......别这样......”贺临冬被许辞的突然抓狂，闹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他不知如何能在不放开许辞的情况下，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
很明显，按照许辞的脾气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许辞因抓狂失控，疯了一般抓挠自己的身体，贺临冬见得忙抓住他的手想要阻止，可听得他带有屈意的哭腔，却又于心不忍。
最后无奈，他只能抬手将许辞打晕抱回房中休息，趁着许辞昏迷时，替许辞将身体、颈脖上抓挠出的伤痕涂药包扎。
贺临冬看着他带有倦意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苦涩，他要的从不是这样的结果，他每时每刻都想要给许辞幸福，与最好的一切。
希望能时时看见，脸上带有张扬笑意的他。
贺临冬想着，还来不及伸手碰他的脸，许辞便已惊醒，抱着枕头躲到了床脚。
许辞之所以能这么快清醒，是因贺临冬下手时不忍，有意减轻力道。
“阿辞......”
许辞听得他喊自己，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因着他一连串的动作起伏过大，不巧拉扯到颈脖的伤疤。
故不多时，刚缠上的细布，已透出淡淡血迹。
“阿辞，我替你上药......你过来。”贺临冬担心若直接上手将他抓出来，许辞会受到更大的惊吓。
“......走开，你走，你走啊......”许辞疯了似的冲他吼叫，眼眸微微泛红。
一时不知，这是因泪意所致，还是那心底不断生出的恐惧......
“阿辞，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不会逃......”
许辞听得蓦然发笑，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眼角流下，这副又哭又笑的模样，惹得贺临冬心中很是不好受。
“杀了我......等我死了，我的尸首随你处置，你要怎样都行，我再也不会逃了......这样应该能合你心意......”
许辞言语激进疯狂，仿若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贺临冬一听他轻易言生死，心中又气又恼。
可一想到他若出言吼骂，许辞便会对他愈加的惧怕，他想到此双手攥拳，极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
担心自己一时没控制住，会对他发脾气。
在他整理好心绪以后，再次出言轻哄，“阿辞过来好不好？你流血了，你过来我替你包扎。”
贺临冬说着对他伸出手等他过来，语调轻柔得，像是在哄小童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