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安稳日子不过几天,战事便又起了。
永平六年秋,张家长子张慕程与张家次子张慕淞奉皇命,率十三万大军前往匈奴与之交锋,欲要将其彻底收服。
张家男儿与其手下将领均整装待发,斗志昂扬,皆想要因此斩获军功,从此可拥楼阁万椽,佳人无数,名垂青史焉。
阿依提,文澜在截获飞鸽后也得知了此事,当即便与宛钊云商议,要在张家军与匈奴开战之时在暗地里为张家施以援手,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到十月底时,两军开战了。
张家军肖勇,人均善战,加之有宛钊云和文澜的助力,战事进展的极为顺利。
不过几天,匈奴的兵马便所剩无几。眼看着一场大楚前所未有的胜仗便要出世了,张家军上下无不露出欢喜自豪的神情。
可蹊跷却在此时发生了。
一日,张慕程似是收到了什么人的密信,之后便眉头紧皱,似是在思索什么难以明解的事情,又似欲做出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
当晚,张家军营里便召开了一场极大的会议,那夜的灯火一直亮到了五更才暗淡下去。
次日一早,张家军未按照往日商定好的计谋和阵法开战,而是命一众老弱残兵去打头阵,几队不算精良的人马为他们做掩护和支援。
张家军的主力部分则看似是在拼命,可暗地里却是变着阵法的在悄悄撤退。等匈奴的兵马反应过来时,张家军的主力已经走了大半。
宛钊云看到这一幕感到十分不解。她不明白张家兄弟为什么眼看着便要打胜了,却要在这最后一步敲起了退堂鼓。
她心中不免感到有些生气: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两位哥哥就是折在与匈奴的战争中的。她要为大哥二哥报仇,她不能让这些匈奴人过的如此自在。
想到这里,她便没有顾旁边阿依提,文澜的劝阻,堵着气的就冲了出去。
可当她冲进了后,却没有看到两军奋力厮杀的场景,而是无论那边的士兵,都一个接着一个的极其痛苦的倒了下去。
霎时间,整个战场便没有了人影。张家军这时也早已行远,独留一人宛钊云怔在原地。
这时,她看见了远处文澜冲她奔来身影,便打算同他一起回去商议一番再做打算。
但当她抬起脚要走时,却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阵眩晕,接着她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却看见了曾经的一位故人。
“璃芯?”
宛钊云又惊又惧,她不明白璃芯为何能从那场火海中逃出,更不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宛钊云疑惑的神情,璃芯忍不住笑了:“小姐,你该不会以为,你那些手段真的能对付得了我吧?”
“小姐,你莫怪璃芯,璃芯也是身不由己。”
璃芯又望着宛钊云苦笑了一下,手中将她刚熬好的药倒进了碗中,接着她将药碗端给了宛钊云:“小姐,这是解药,喝了吧。”
闻此,宛钊云更是不解:“解药?”
她思索着,忽的抬起来头:“那些人,是中了你的毒?你为何要这样做?”
还不等璃芯回答,宛钊云又想到:张慕程令人撤退,必是已经知晓会是这样。或许大哥二哥当时的场景也是如此,只是他们无人提醒,便命丧当场。
想到这,宛钊云眼中已充满了泪水。她抬起眼眸颤声的问道:“璃芯,我二哥大哥不会也是这样亡于你手的吧?璃芯,你告诉我你不会……”
璃芯没有回应宛钊云。而是转而将头别了开来,不再看她。
“璃芯!你,你不得好死!你……咳……”
宛钊云看着璃芯,怒急攻心,竟一下咳出了一口鲜血。
“小姐,实莫怪我,璃芯也是奉命行事。”
“你……你……”
听着璃芯的说词,宛钊云还欲再说些什么。但她实在是气急,一口气堵在心中,竟已是口不能言。
就在这时,大门“砰”的一下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人,舞者长枪便冲向了璃芯:“好歹毒的叛国奸贼,你且吃我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