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言女士这一通电话影响,她倒是想了起来,该用什么法子让俩人和好如初了。
于是,谢尽再一次睡着了,连晚饭也没吃,睡得死沉。
谢尽将那块布娃娃与衬衫放在了床头,他很喜欢将喜欢的东西放在显眼的位置,而床头刚刚好,一睁眼便能看见。
而言亟又如之前那样,手里提着袋退烧药站在房门口期待着那扇门的开启。
可始终也没等到门内的人按开阀门。
口袋里传来声音,言亟低着头将手机掏出来。
[言女士:过几天我回来给你庆祝生日,你爸就不回来了。]
言亟按下开关键将手机息屏,把退烧药挂在门阀上。
第二日,谢尽请了一天假,何望昨晚给人打了通电话,得知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提醒了声多注意休息。
何望跟室友熬夜打了好几把游戏,现在顶着个黑眼圈在沈翊恒面前晃荡。
沈翊恒将人衣领提了起来,何望被迫抬起头:“昨晚去哪厮混了?这么大黑眼圈,别告诉是因为担心谢尽的。”
何望顿时有些心慌,沈毛说过,每次打吃鸡都得叫上他,昨晚因为老母亲催相亲心情不太好,忘了这茬。
“就是……别管我。”何望多少有些叛逆,被说是去哪厮混脾气就臭了。
沈翊恒大概是有被伤到,放下手坐回自己位置坐直身哦了声。
何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平时如果见沈毛露出那种无所谓但有些委屈的表情时会上前哄几下,但一想到被安排相亲就有些不爽,心烦意乱。
他昨晚已经表明过不要相亲了,可那老母亲还是强迫自己去赴约,说是一位有钱的白富美。
这个时代还有谁相亲啊,更何况还是大学时期,刚满二十一,虽然他知道家里的经济不太好,母亲独自在家,父亲常年在外搬砖,但他也没想过靠一个女人养着。
但他爸妈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认为在大学混着不如早点出去挣钱,要是挣不到就早点找个有钱人家嫁了也行。
但是前些年他并不是混过来的,能考上克英大学是证明,但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在父母的安排里考进了这里,但是,现在他只想为自己做一回决定,活出自己想象的样子,没有压力,没有强迫。
所以他现在很喜欢现在这样,虽然很混,但至少交到了知心朋友,至少活得有了色彩。
不过,周末那场相亲估计是逃不掉了。
一想到这,心情又开始烦了,他甚至跟沈翊恒交往还没跟爸妈说。
越想越看沈翊恒就有了种出轨的感觉,实在不宜上前招惹这位霸道总裁。
就因为这,沈翊恒到了下午都没理他一下,吃饭时把打好的饭盆递了过来,然后自顾自吃了起来,全程没任何语言。
何望实在忍不住了,拦住了走在前面的沈翊恒:“……诶,等等,你干嘛?我在后面叫你,你当耳旁风吗?叫你不管我就真的不管我吗?”
“那你要怎样?”沈翊恒淡淡地看着他。
何望一时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实在不好说出口,毕竟这个疯子很有可能会像之前那样,吃贺晴的醋。
“我……那你问啊,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沈翊恒:“我好像问了吧,你说别管你。”
操了!好像是有说过这句。
“那……那句不算,语气不好。”何望就是不能让自己有什么错,错的只有他。
沈翊恒在心里想着,他在乎自己了?连语气不好都会生气?
沈翊恒在心里得意着,上前将人禁锢在墙上,撩上人的下巴,戏谑地说着:“那我再问一句。”
拇指摸索着眼前人的下至:“你昨晚去哪里了?眼睛都黑了,看得我心疼。”
何望简直没想到这人这么会撩,脸被轻轻抚摸着,眼睛处因为肿而隐隐约约有些暗痛,但沈翊恒摸着就像是在抚慰着他,不自觉令他身子有些软,自觉的闭了眼。
但以为的吻没有落下,眼前人轻笑了声,说着:“我听你解释。”
何望倏地有些尴尬,推开沈翊恒,挺直着脊背,试图掩盖这个尴尬瞬间,说着:“昨晚熬夜打游戏了。”
“就这?”沈翊恒又笑了声:“你就让我别管你?”
何望有些心虚,豁出去了,继续说着:“不是故意不叫你一起的,只是因为家里人催相亲。”
这时候轮到沈翊恒愣住了,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半晌,问着:“相亲?你想去哪相亲?!”
沈翊恒不管这些,一把拽过人,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想吻他!想了一整晚!一想到昨晚看着他游戏在线却一直没邀请自己就有些烦躁,他等了一晚上却等来一句准备相亲!
何望被猝不及防的吻有些发愣,周身传递着寒意,令他一颤:“……你放开,都说了是催,我没答应!”
“你还想答应?”沈翊恒完全不听辩解的再次吻上来。
何望着实没招了,还是先顺着这人比较好,于是伸手搂住他的腰,任由这人抱着自己,回应着。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在作死。
还好此刻经济楼周围这片小道没人,没人看见自己窘迫样。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直到何望呼吸有些困难时才放开彼此,气喘吁吁的。
何望用手背抹了抹嘴唇,说:“怎么可能答应,我想着找时间跟他们说说。”
沈翊恒满足的听着何望解释:“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到时候你家该加双筷了。”
“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要去见一见她,你陪我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柜,没什么经验,处理不好可不能怪我爸妈来闯你家门啊。”
沈翊恒看着这双黑亮的眼睛,心里好像有股温热,但又透着一丝心疼。
沈翊恒低垂眼眸闷闷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