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戏份,格外的重,而且还比较难。
一个原因,是因为在室外,天气冷。
而这部戏的设定,又是在夏天。
演员们穿的衣服,也是相当的单薄。
再加上拍摄时候,会遇到有些镜头,反复拍很多次的情况。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的戏份,也要比以往的戏份,显得吃力许多。
第二个原因,就是。
这一场戏的命案,发生在,城外郊区的一个废弃旧工厂里。
死者,是一个尾随猥亵女性的惯犯。
他在猥亵女性的同时,还会拍下一些,极其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以此,来作为要挟。
而就在他,又一次尾随女性,并准备对其进行猥亵时。
翻车了。
因为,他这次尾随的人,是蔺下。
是那个,有着双重人格,且冷血无情、嗜杀成瘾的变态杀人魔,蔺下。
而他,也最终是死在了蔺下第二人格的手上。
然而,蔺下的第一人格,法医。
对这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是并不知情的。
但这也,变相的等同于是,蔺下要在「自己」杀的人身上,找「自己」留下的犯罪线索。
戏内的蔺下,此刻并不知道,人是「自己」杀的。
但,戏外的饰演者,顾茉宁是知道。
所以,这场戏,还是十分考验她演技的。
「准备好了吗?」
高导站在监视器前,冲着拍摄区域,喊了声。
众人点头:「好了!」
他转头,望向右侧。
停在稍远地方的一辆白色沃尔沃上。
提高分贝,「你们俩呢?」
坐在驾驶座的顾茉宁。
打开车窗,从里伸出条胳膊,对着高导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
秦安则是从副驾驶座上,撑着身,探了个脑袋出去。
「好了!」
声音洪亮,响彻全场。
他这震天响的一声,把旁边的顾茉宁,吓了一大跳。
她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听到他的声音。
反正,她只知道,自己差点被他给送走。
她现在,这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耳鸣声。
然而,某人还傻呵呵的直乐。
这让顾茉宁,都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高导在听到回答后,立马转身,朝着摄像机,和场内的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
示意现场准备。
他举起手中的喇叭,放至嘴边,「那么…」
「各部门就位。」
「3、2、1—还需要演?
直接上最真实的反应好吧!
谁特么的这么会写。
就非得飙车?
摄像师拉远镜头。
白色的沃尔沃,随即,出现在监视器的画面中。
从远处,迅速逼近。
在临近厂门时,车轮向右偏移半圈。
车头失重,车身倾斜,车头向右转弯。
车尾随即跟上。
整个过程中,秦安都是睁大双眸,满脸恐慌,一副惊慌失措的摸样。
顾茉宁瞥了他一眼,抿嘴,微眯了眯眼眸。
一脚刹车,踩到底。
车头正对工厂大门。
在距离厂门口三米左右的位置。
稳稳的停了下来。
紧接着,监视器的画面中。
就看见,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身穿白大褂的蔺下,从车上跨下来。
绕到车后,打开后背箱,将里面的勘察箱拿出。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完美漂亮。
一气呵成。
她提着勘察箱子,走到车前。
副驾驶座的门,这才缓缓打开。
崔衡宇面色苍白,捂着嘴。
脚步漂浮。
他刚下车,人还没站稳,就直接蹲在旁边,开始翻山倒海,给干枯的土地施肥。
厂区四周杂草丛生,一片寂静荒芜。
枯黄消瘦的树枝上,时不时扑腾起几只鸟儿。
带着几片树叶,零星的飘散着。
几根树枝,垂挂在枝丫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厂门前,除了他们的车,还停着好几辆蓝白相间的警车,警\灯闪烁。
警笛刺耳,在这空旷寂寥的厂区上空,久久徘徊。
「吵!」
蔺下眉心蹙起,扫了眼那几辆警车,语调淡漠。
似乎是嫌烦躁。
她提着勘察箱,径直迈步,走向工厂。
在走到大门时,她伸出一根指头,将那锈迹斑斑的铁闸门,推开了些。
随即,侧着身子,跨过门栏,走了进去。
还蹲在地上,翻山倒海的崔衡宇,也听到了她说的那声「吵」。
他拍拍胸脯,顺了顺气。
站起身来,也望了眼那几辆警车。
「好像…」
「是挺…吵的。」
他揉了揉耳尖,表情说不清道不明。
等他回过头,蔺下已经走出十步开外远了。
「这蔺法医,人不高,走得倒还挺快。」
他嘟囔着,赶紧小跑着,追上去。
「ct!」高导站起身,叫停,「这条,过了。」
顾茉宁收了动作,扭了扭脖子,长舒口气。
转身,看向正往自己这边走的秦安。
高导,「工作人员,赶紧准备下一个镜头,五分钟后继续。」
现场工作人员,立马忙碌起来。
顾茉宁和秦安两人,走到案发现场的厂房门外,站定。
等戏。
顾茉宁接过刘倩芡给她的热水,喝了两口暖暖身子。
又再和秦安对了对剧本。
厂房户内,路燚和其他群众演员已经在里面了。
他们是被导演提前安排进来,先准备着的。
等顾茉宁和秦安两人,外面的镜头一拍完。
二人进来,就可以直接,接上下一个镜头。
这样能节省很多,不必要浪费的时间。
五分钟后,拍摄继续。
蔺下和崔衡宇,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厂房。
一进到里面,空气中的灰尘味,潮湿腐烂的霉臭味,瞬间扑鼻而来。
让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蔺下提着勘察箱的手紧了紧。
视线环顾了圈四周。
厂房的空间很大,周围没有什么堆积物。
地上也就三四根钢管,和厚厚的灰尘。
层高大约有三层楼那么高,屋顶全是大小不均的洞。
光线从上面的洞口处透进来,斑斑点点的洒在地上。
四周的窗户,也都是破破烂烂的,上面的玻璃也已零碎不堪。
一阵风吹过,窗户被风刮得吱呀作
响。
这样的场景,怎么看都显得阴森诡异。
厂房的中央,一具尸体横躺在那里。
尸体的身下,垫着几张,灰绿色的蛇皮袋。
旁边还有几名警察,正拿着相机拍照取证。
蔺下朝着尸体走近了几步。
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