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也瞪了媳妇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王寡妇撇了撇嘴,说:“我能有啥事儿呀?就是来跟你唠嗑的呗。”
“你还会唠嗑?呵呵,真稀奇!说吧,找我啥事儿?”三大妈懒洋洋的靠坐在炕头,语气轻蔑的问道。
王寡妇翻了她一眼,说:“你说你,咋就那么讨厌呢?我是你嫂子,你咋就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三大妈冷哼了一声:“嫂子?你配吗?”
“你说啥呢?”王寡妇顿时恼怒了。
三大妈嗤笑道:“说实在的,我一点都瞧不上你。就你这副模样,搁现代也是个丑八怪。不仅长得磕馋(黑),脾气还特恶毒,一天天不是骂人就是骂孩子,还特爱占小便宜。要我说啊,整个村里,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恶毒最缺德的一个!你说说,你哪里配当嫂子啊?”
“我咋恶毒啦?你说,你凭啥说我坏话呢?”王寡妇被人指出了短处,顿时炸毛了。
她冲过来要打三大妈,被三大妈灵巧闪过。
“行了,别演戏了,你就是再演戏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尖酸刻薄又爱占小便宜的女人的本质。”三大妈毫不客气的揭穿了她。
王寡妇一向心胸狭隘,瑕眦必报,这次被三大妈揭穿,她立刻急红了眼睛,指着三大妈的鼻子就骂道,“我告诉你三大妈,你别仗着有人罩你就欺负我,我告诉你,这里是咱农村,我是屯子里土皇帝!你要是再敢对我出言不逊的,我就叫公社书记来教训教训你。”
三大妈闻言,噗嗤一乐,说道:“哟,你这是准备威胁我呢?那我还真怕了你了,你去告状吧,我奉陪。”
她根本就没把王寡妇的威胁放在心上,要是她真的敢去公社告状的话,早去了。哪能等到今天啊?
王寡妇听三大妈这么说,顿时泄气了,不过还是硬撑着虚张声势地说:“你……你别嘚瑟!咱们走着瞧,看谁厉害。”
撂下狠话后,她扭身跑了。
三大妈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暗暗摇了摇头,心道: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然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但三大妈也没往心里去,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她三大妈斗不赢她!
转眼间,到了二月底。
这段时间,因为三大爷的妻子和孩子都在住院养病,家里只有三大爷自己在忙碌。韩明翠和大双小双都在县城里待产呢,家里没个男人,三大爷就把家里的鸡鸭猪全杀了卖钱,又买了米粮油盐酱醋茶,置办了些日常用品,顺带着把家里剩余的那点积蓄都花了个精光,还借遍了亲戚朋友,把能借的都借到了,才凑够给韩明翠和孩子们看病的医药费。
看病的钱凑齐后,三大爷马上托朋友找来几位资深的内科医生,给韩明翠治伤。
那几位医生来后,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宣布说韩明翠的伤已经无法治愈,就算是换肾,也未必能救活她。
这个消息对三大爷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不愿相信,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那几位医生,希望他们能帮韩明翠想想办法。
那几个医生都劝他,让他趁早做好心理准备。毕竟伤成那个样子,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辙。
听完那些医生的话,三大爷颓丧极了,像丢了魂似的跌坐在了炕上。
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两个名字:
高广斌!
对,他怎么忘了他姐夫了,他姐夫是军区首长,肯定有法子治疗秀的伤势。他得赶紧去找他姐夫帮忙……
想到这儿,三大爷站起身,匆匆的收拾好东西,拿起自行车就骑了出去。
三大爷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地来到了部队。
部队驻扎在郊外,离县城足有七八百公里远。
他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来到了部队的大门口,把自行车支在了哨岗旁边。
随后,他步履矫健地走进了大门,径直来到部队的大礼堂。
这会儿,部队的主席台上,正聚集着一群高级将领们在参观阅兵呢。
三大爷一看那么多将领,心中暗暗焦急起来。
要是错过了见到高政委的机会,他以后可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正当他左右寻思着该怎么办时,一个警卫员走过来拦住了他。
“这位同志,请您登记一下您的名字和姓氏。”
三大爷说,“我叫三大爷,是来找你们高团长的,你们领导是不是在前面参观呢,麻烦你带我过去吧!”
“不好意思,我们高团长正在开会,暂时不能见你。”警卫员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三大爷的提议。
三大爷急了,抓住警卫员的胳膊央求道,“拜托你带我去见他吧,我有急事找他。我妹子在他手底下干活,她受了重伤,命悬一线,我得去找他帮忙,拜托了兄弟。”
“你妹子在哪里受的重伤?具体情况我得核实了才行!”警卫员很谨慎,没有贸然答应他。
“哎呦,我妹子叫三大妈。”三大爷脱口而出。
“你确定是她?”警卫员诧异地挑了挑眉毛。
三大爷连连点头,“确定,确定,我就是她哥。”
警卫员听到他确凿的回答,立刻说,“稍等片刻!”
说完,他转身朝着主席台上跑去,向主席台的首长汇报。
三大妈是高营长的老战友兼老朋友,警卫员认识三大妈,所以听说三大妈受伤的消息后,就马上向首长汇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