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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钟可人(1 / 1)

虽然我经常跟梓菁在一起,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话题和爱好,我也知道主管的意思,每次课长看到主管来找我都说:你老丈过来了。开始我会纠正,后来就也随他去,习惯成自然。可是对于梓菁我找不到对瑶家妹的感觉,而是把当成很要好的朋友。

瑶家妹的事,我决定还是跟我的红颜知己谈谈。我写信给可人,告诉她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是鸡毛蒜皮的丁点小事也都与她分享。

钟可人是我高中的同学,她性格温婉,不大爱说话,就算是说话你也要很有耐心才行,她声音很小,不管任何时候说话都是悠着悠着,说得好听点叫不慌不忙。她在班上完全没有存在感,可班上偏偏有个傻冒在追着她,而且还谈了七年恋爱,我不知道他们最后谁放弃谁,可我总认为可人的死跟那傻冒有很大关系,仅管我明知道可人是因为癌病死的。

我跟可人相识相知是在高二的时候,我班上有个男生叫何仲权,他很喜欢传统诗词,也常常写些诗词拿给我们分享,每次他写完一首我也会和上一首。

其实我很小就开始写诗,我还记得七岁那年秋天,一个傍晚停电,父亲跟常工程师在院子里纳凉闲聊,工程师突然笑着对我说:“小咏,背首诗给伯伯听吧。”我想了想,学着电视古装剧里的样子,背着手摇头晃脑吟道:“秋天稻子熟,禾苗低下头;燕子往南飞,枫树叶子红。”常伯伯又说:“怎么这首诗伯伯没听过,快告诉伯伯谁作的。”我挺起胸说:“我作的。”接着就是一片夸奖声。这就是我写的第一首诗,现在看来,这哪是诗啊,一点格律都没有,就是当作小朋友的儿歌都不行,常伯伯的夸奖是不想打击我而已。

晚自习的时候,何仲权写了一首《石州慢·月夜》的上阙,要我填下阙,我填完后拿起来自我欣赏。这时可人从我桌旁过,看见了我的词,就说:“好一句:‘倚栏留此地,不忍月茕孑(qióng jié)。’是你不忍心看着月亮寂寞,而留在这里相陪。还是因为你内心的孤寂,要拉着月亮陪你呢?”

我没想到会是她,她给我的印象是从不主动说话的。而这一次不但主动开口,还说了那么多。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说呢?”

“我看啊,你应该属于后者。”她还是那样不慌不忙的说着。

我点头,她又说:“可是我觉得,你的下阙虽然写的好,可是跟上阙的风格有些出入。”

我笑道:“不同的人写的当然不同的风格啊。”

她认真地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上下阙的意境不协调。”

“哦,是吗?”我开始觉得她不简单。

她说:“虽然上下阙都是描写月夜的静,但上阙的静是安宁,下阙的静是凄寂。”

我又仔细地读了一遍,确实如她所说。

我看向她说:“那你来填下阙吧。”

她想了想,说:“我试试,明天给你。”

第二天晚自习,我看着她填写的词,功底深厚,用词清新自然,其水平远远在我之上,特别是那句“钟声暮鼓月光洁”将整个月夜的宁静全都描绘出来。还有最后一句“蛙聒声声静”,借用了王维的“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手法,以噪写静,一个“静”字烘托出作者内心的平静。

高,实在是高,只是不合律。我对她说:“最后一句好是好,只是这首词要叶入声韵,‘静’字不但声不同,连韵脚也错了。”

她平静地说:“是啊,我知道,我开始写的是‘蛙聒声暂歇’,‘歇’字就能叶韵了,可是总觉得不好。哎,世间的事总难两全啊。”

自此,我跟可人的交流多了,后来发展到无话不可说,有话不需说的知己。

我埋头认真给可人写着信,没有发觉到鲍来到了我身旁。他趁我不注意,抢了我的信,说:“在写情书啊,我倒要看看写得什么甜言蜜语。”我赶紧去抢,可是鲍的反应比我快,根本就抢不到。

鲍睁大着眼睛,说“怎么是姚佳妹,不是杨梓菁啊。”

我虽然生气鲍看我的信,却不习惯表达我的喜怒,平静地跟鲍说了在瑶寨的事。最后鲍提醒我朋友妻不可欺,我说我知道,所以打算放下。

几天后下班在食堂吃晚饭,几个同事拿我跟梓菁的事开玩笑,可鲍说:“什么杨梓菁啊,是姚佳妹”。说完鲍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而这时国贼打好饭过来正站在边上,鲍意识到不好,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对不起了,就开溜了。

我鄙视他,彻底鄙视他,怎能么这样啊,把朋友买卖了自己却跑了。

其他的同事不知道国贼的事,还在起哄地问谁是姚佳妹,长得怎么样。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想着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但听国贼说:“有什么好闹的,瑶家的妹子个个都长的水灵,谁见了都喜欢。”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还以为是某个人呢。唉,不知道杨梓菁是不是瑶族人啊。”同事们又扯到梓菁身上去了。

好一个“瑶家的妹子”,国贼拿着我说过的话堵住了同事的嘴,为什么当时我就想不到呢。

“国贼,我……”我想跟国贼说对不起。

国贼挟了个鸡腿到我碗里,说:“吃饭,什么都别说。”

之后国贼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而我每次见到他都很尴尬,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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