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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元旦(1 / 2)

圣诞节上午我去教堂做弥撒,韩寒也跟着我去。韩寒已不是第一次陪我去做礼拜,自从北京回来,他就差不多每次都陪我去,我叫他多陪陪李美玲,他说他上午属于我,下午属于李美玲。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逻辑,也不管他,因为我已经习惯有他陪着。

韩寒不是基督徒,但他在教堂里却表现很虔诚,跟着我们唱圣歌,也跟我们一起念经文。做一堂弥撒要一个多小时,好动的他也能安静地做完弥撒,只是他不能去领圣体。只要他不乱来,我也懒得管他。

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竟然跪在神功架前,向坐在里面的神父告解,我很好奇他能有什么事要忏悔,问他,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是神秘地笑。后来他只说,神父很厉害,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基督徒,说他不需要做神功,只需去慕道班听道就行。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就是元旦,韩寒陪我去锦江琴行买笛膜,还帮我借来了晚上演出的服装,是一套民族装。没想到他还从艺术系借来了G调笛子,要我用伴奏带,那样效果会更好。并对我说他相信我一定能行,有他在我不用紧张。我胸有成竹才不紧张呢,我看他倒是比我还紧张。我之所以没想到去借笛子,是因为我一开始就抱着应付心理,相反韩寒却一身是劲帮我张罗。

我本来打算只吹江楼钟鼓、花影层叠和欸乃归舟三段应付了事,现在只能按伴奏吹,加上引子和尾声共有十段,害我又重新记了一个下午的乐谱。

晚上,艺术系礼堂,虽然是我们系的专场,却也人满为患,我们寝室全都到齐,韩寒还叫李美玲和他玩得好的同学来为我捧场。

我是第七个出场,我看到前面的节目有唱歌,现代舞,还有小品,都是同学们自编自演,虽然不怎么专业,却也赢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阵阵笑声和掌声。

到我出场的时候,韩寒送我到后台,并一个劲儿鼓励我别紧张。我说:“好了五哥,我本来不紧张,却被你弄得紧张了。”

韩寒挠着头笑道:“那我回座位了,弟弟加油。”我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

一会,只听主持人说:“下一个节目,笛子独奏《春江花月夜》,演奏者:九三文秘夏小咏。”

主持人走下来,舞台灯光暗下来,台下观众也跟着静下来。

这时,伴奏音乐由轻渐重响起,我吹着引子走上舞台右角,向舞台左前角吹奏。舞台正前方一盏射灯照着我,直到我吹到月上东山,我走舞台中间才开其它彩灯,台下已是一片掌声。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唐·张若虚)

最后灯光又在尾声中暗下来。下面的掌声久久不息。我还真没想到没有经过彩排,灯光师却能配合得这么好。

我走下舞台,韩寒早已拿着我的羽绒服在后台等,他快速帮我换下演出服,说:“五弟,你好棒,我就知道你行。”

我们回到座位,陈炜兴奋地说:“老五,没想到你真人不露相,竟然这么厉害,简直可以跟他们艺术班相比,以后一定要教我啊。”

李美玲说的就更有趣了,她说:“小咏,你就等着收情书吧,我敢打赌你明天至少能收到三封。”

我不解地看着她,韩寒的同学笑道:“你现在可是C校的名人,全校的人都知道文秘班有个又有钱、又有才的夏小咏哦。”

其实我只想着低调,却还是被动地一次次抛头露面。他们又说要去煮酒为我庆祝演出成功,我没有答应。李美玲说下个星期天是韩寒生日,到时候再聚也不迟。并对我说:“小咏,你可要准备好礼物呵。”

如果李美玲不提起礼物的事,我还真会忘记这事,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也没有参加过别人的生日。高中时是不兴这个,而在大学里生日会却是同学们聚餐的热点。

韩寒送李美玲回寝室,我就跟室友们一起回去。我们回到寝室后,我有些累就第一个去洗澡。可是当我洗完澡出来,就发现寝室气氛有些不对劲。

原来是老六陈炜在跟老三代茂林拌嘴,老六说整个寝室就小咏最厉害,什么都了不起,应该封为寝室的偶像(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选室草)。老三不赞同,说老二王中磊才应该封为寝室的偶像,王中磊不但乒乓球一流,象棋也厉害,却不见夏小咏会乒乓球。很快,寝室形成了两派意见,最后他们决定要我跟老二比赛分出高下。

都读大学的人,还像小孩子一样,我懒得理他们,就爬上床睡觉。可他们硬把我拉起来,不让我睡。我说怎么比啊,老二的强项是乒乓球,我不会。我懂些民族器乐,可老二不太懂。

老三就说比象棋,象棋也是老二的强项。我想起韩寒的同学和李美玲说的话,我想我不能再出风头,就说我不会象棋,我认输。

老六说:“老五,你少装了,平常老二和老三下象棋,你有时在旁边看得很认真,我知道你可以的。”

我还是不想比,今天累了一天,只想着早点休息,明天再好好复习。

这时老二说:“老五你就不要再谦虚了,其实我很早就想跟你下棋,我们不比赛,当是切磋一下好吗?”

既然人家已经放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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