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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旧日都城(1 / 4)

希维尔还记得那一天,在那一天,她认知中的那个世界被改变了,或许连带着她的命运也一起被改写了。

那一天之后,苟延残喘的恕瑞玛似乎焕发出新的生机,是好事吗?根据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至少到目前为止,希维尔是这么觉得的。

在那一天之前,她还是一名传奇雇佣兵,名声已经传播到了沙漠以外的土地上。当诺克萨斯的探险队开始从北方海岸线向内陆进发的时候,她的雇主变成了卡西奥佩娅——诺克萨斯贵族杜?克卡奥家族的小女儿。他们找上了她,委托的内容是协助掠夺恕瑞玛的失落古都。

那一天,付出了许多佣兵同伴的性命之后,她们找到一扇巨大的墓门,周围立着雕塑守卫和刻画着古代天神战士的浮雕。希维尔觉得自己的血液在翻腾,她被迷住了。

在她出神地看着浮雕上画着的那些兽首英雄与地下的邪恶生物进行战争时,卡西奥佩娅抓住了她分神的机会,在她背后捅了一刀。

她在剧痛中倒下,鲜血浸透了沙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卡西奥佩娅用自己的恰丽喀尔打开了墓门的锁,无意间触发了门上施的魔法诅咒。在濒死之时,希维尔看到蟒蛇石像活了过来,用毒液烧灼了卡西奥佩娅的皮肤。她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声音,是多个疯狂天神的咆哮,他们被从古墓中释放,再度行走于世……

事后经过多番调查,希维尔才确定,那些诺克萨斯人寻找的是帝王之墓,恕瑞玛最伟大的陵墓,这座密室的锁和守卫坚不可摧,只有皇帝的血能解开封印,而恰丽喀尔——曾属于飞升武后瑟塔卡的传奇武器,则是唯一的钥匙。

她才醒悟过来,卡西奥佩娅雇佣她是早有预谋的,不只看重她作为佣兵的能力,更要她来解开封印,让她们进入帝王之墓,寻找历代国王的陪葬品和宝藏。

然而里面并没有任何宝物,只封印着两个疯狂而势不可挡的飞升者,荒漠屠夫雷克顿,以及,帝国的葬送者,泽拉斯。

背后那道几乎要了她的命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希维尔抚摸着蔓延半个后背的伤疤,露出冷冷的笑容。她曾发誓再也不会受到任何背叛,所以这个刻骨铭心的仇怨她记下了,并且总有一天会亲手还回去。

那个光鲜亮丽的诺克萨斯娘们可是真让她猝不及防。

卡西奥佩娅算错了很多事,她没有任何收获,被墓穴的诅咒反噬,并且,那道自信的背刺也没有要了自己的命,因为自己的血脉。

后来希维尔从那个古代人口中得知,她的血液中,承载着最后一丝古代皇室的血脉,飞升的血统。卡西奥佩娅的背刺将她的血洒在了墓穴的土地上,唤醒那个在里面沉睡将近三千年的灵魂。那个灵魂把濒死的她带到了在那“黎明绿洲”里,他使用了神圣池塘里的治愈之水,奇迹般地消除了希维尔的致命伤。

随后,他被火焰支柱托到了空中,完成了中断的飞升仪式,成为了一名完美的飞升者。

而希维尔也得知了他的身份,帝国的最后一位统治者——阿兹尔。

她曾听说过阿兹尔和他的回归预言,一直都以为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这种幻想……但她也无法否认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景象。大地裂开,风沙如注,恕瑞玛古城从坟墓中崛起,巨大的黄金圆盘闪耀着神圣的阳光,为这座都城加冕。希维尔的心灵受到了震撼,她背着恰丽喀尔逃跑了。

一直逃出新生的王都,不堪重负的她再次陷入昏迷,随后被一个名叫塔莉垭的年轻岩石织匠所救……直到现在。

虽然她想要的只是回归到从前的生活,但她却发现自己被一种多数凡人都无法理解的力量争斗所牵扯。在沙漠中,希维尔曾经有很多仇家,部落和强盗团都有,有些是因为当雇佣兵时的委托,有些则是为了生存结下的仇怨,很多人都想要她的命,她已经习惯了。

但发觉逃脱的巫灵泽拉斯以及他的追随者不但向着阿兹尔宣战,还想方设法彻底断绝阿兹尔的血脉时,希维尔却迷茫起来。

她只想一个人好好活着,当雇佣兵、赚很多钱、杀很多人都只是手段,为了活下去的手段,但世事已经不如她所愿了。她想要抛弃、想要无视、想要毫无瓜葛的血统已经把她拉进一场凡人竭尽全力也难以存活的斗争中,这是她被血脉赋予的命运。

希维尔想要接受也好,想要反抗、在恕瑞玛的变幻不定的沙丘之间造就只属于自己的命运也好,与泽拉斯的敌对已经是不可避免:若是阿兹尔在与泽拉斯的斗争中落败,或许她的飞升血统就是恕瑞玛最后的希望;若是她想要回到原来的生活,回到凡人间的你争我夺中去,也要等到泽拉斯败亡、一切尘埃落定……

血脉赋予的使命也好,出于个性的反抗也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要做出选择,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活下去。

所以,明明暗自决定不会再回来,但鬼使神差的,希维尔还是踏进了这座旧日的都城。

……

自打可哈蕊记事以来,还是头一次看到街上长出花儿。不过她一直跟随着部落流浪,直到前不久才刚来到这座金色的城市,或许其他地方也会像偶尔见过的几块绿洲那样长出更多鲜花来也说不定。

可哈蕊的摆摆说,很久以前恕瑞玛不都被黄沙覆盖。但那还是在摆摆出生以前,而且是在摆摆的摆摆出生以前,甚至还要更久以前的事了。对于可哈蕊这样只有七夏的小女孩来说,那和织母最初纺出世界的时代没什么区别。摆摆是她们部落最老的老人,所以她说的话一定不会错。

可哈蕊带着一只黏土做的水碗,或者说陶罐。碗口有一道难看的裂痕像蛇一样蜿蜒,碗身胡乱补着几团凝固的树胶。侧面画着矢车菊的蓝色花纹,碗底用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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