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才能有本事的,那些小事可以不管,我是求才若渴,况且……你和盖聂都一样,想杀我时都不隐瞒,至少很坦率,我喜欢这一点。」
「所以你认为我有才能?」
「你要是没有才能,这天底下有才能的大概也不多了。」
荆轲听着,心底发暖,但仍旧问:「你是否遗憾我非男儿身?」
「没有,我认为是男是女都无妨,有本事才是重点,要不当初我怎么会把阿蕊带回宫?可惜我事多繁忙,没多久就把她给忘了,要不稍稍训练一下,她可不输给男人。」赢政把剩余的yào汤一口饮尽,那股腥味呛得他眯紧了眼,再张开时,就见她贴在面前,近到他可以嗅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可以瞧见她脸上的汗毛和浓纤长睫。
这是哪招?他现在该做何反应较为妥当?
噘嘴偷亲她?不成,她肯定会生气,他可受不了她气得一走了之,况且他也不愿再惹她生气。
可是她那红嫩yù滴的唇实在太诱人了,他吻过了几次,是那般柔软甜蜜……不行,不能再想下去,要是被她察觉他兴了yù念,她说不准又要和他恩断义绝,于是他用力地闭上双眼,杜绝诱惑。
荆轲心跳加速着,尤其在他闭上双眼之后,教她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赢政是个面貌俊魅之人,在宫中时玄衣绩裳,加上那威厉的眸色,教人望而生畏,可如今的他,长发披散,衬得俊颜如玉,身上穿的是粗布棉衣,不失天生威仪,但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此刻,他的长睫微颤,厚薄适中的唇紧抿着,她的心跳突地加剧,不由自主地想起这张唇吻过她几回,总吻得她浑身发热,光是想象,她的脸就忍不住发烫,手心竟不自觉地冒汗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荆轲蓦地望向窗外,就见盖聂与福盛对招中竟得隙看向这头,福盛见机不可失,出手偷袭,却反遭盖聂狠踹一脚,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然后,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盖聂已经冲到了窗边。
「阿轲,你在做什么!」盖聂一双虎眼瞠得又圆又亮,像是已将她看透,教她浑身不自在。
「哪有?」她心虚地应道。
「没有?你刚刚明明就贴他贴这么近,这么近!」
赢政一睁眼就看见盖聂的大脸,他二话不说地将他推开。「盖聂兄,太近了,不舒服。」他有点想吐,别再靠过来了。「对了,盖聂兄不是在与福盛对招吗?」
「哪是对招,他连跟我瞎玩的资格都没有。」
赢政仔仔细细地看过窗外一圈,确定福盛不在视线范围内,无力地叹了口气,真是丢脸丢到他快无脸见人。
他回头将yào碗递给荆轲,却见她整张脸红通通的,他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颊。
「卿,你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荆轲蓦地拨开他的手,动作之迅速就连自个儿都吓了一跳。「不,我……」她张口yù言,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吓着你了,真是对不住。」赢政的心抽痛了下,表面上仍噙着笑意道歉。
「不是,我……」这教她要怎么解释?就突然觉得好像很……那是种不曾有过的感觉,一时也说不上来。
「不打紧。」他状似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突地对着盖聂道:「能否请盖聂兄入内,我有话跟盖聂兄聊聊。」
盖聂黑眸微眯,轻点着头绕过屋墙进房。
「盖聂兄,我是想跟你商议进燕国后的计划。」
「喔,你又知道我一定会去?」盖聂居高临下,嚣张傲视着他。
「卿卿必去,你自然会去。」虽说这讨人厌的家伙跟在身边很碍眼,但有他在,卿卿就更加安全几分,他更无后顾之忧。
盖聂啧了声,不满他的心思被看穿。
荆轲则是颇有微词地道:「既是要讲计划,应该由我来提才是。」
「卿,现在状况不一样,燕太子丹的目标必定是我,而我已经差两名随行侍卫先前往中山与王翦会合,让王翦调派一支军队在边境候着,再让那两位随行侍卫带我的令牌进燕国与樊于期联系,咱们现在要谈的是扮成商旅进燕国,等候樊于期的消息,确定高渐离所在之地,然后依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拟定退离燕国的计划。」
别说荆轲意外他思虑如此周全,就连盖聂都难以相信他竟为了救荆轲的好友如此大费周章,就连布军之处都点出,甚至甘冒生命危险前往燕国,不禁对他有几分刮目相看,但也真的只有几分而已。
「依我对燕太子丹的认识,如无意外,他现在人必定是在下都,就在易水之南。」虽说手边没有地图,但赢政相信,对于燕国,荆轲绝对比他熟悉。
「下都吗?」她沉吟道:「下都算是繁华,有四大城门,掌灯之前关城门,天亮之前开城门,如果没打算硬闯,就得拿捏好时辰。」
「好,那么接下来就是路线了。」赢政凭着以往看过的地图说出几条退离路线和会合之处。
盖聂双手环胸瞅着他,再见荆轲敛容与他jiāo谈,两人之间的氛围实是教他摸不着头绪。
方才不都快要亲在一块了,怎么现在倒真像是一般君臣了?
哪招啊?装得跟真的一样!
延迟近个把月,一行人终于整装出发,扮成商旅直朝燕国边境而去。
过了燕山,顺着官道找了处路室歇脚投宿,没再遇过什么埋伏偷袭,还能舒服地睡上一觉。
只是近来有一个较大的问题困扰着赢政,好比……现在。
「这这这这这这这位……公子,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赢政走上前,一把将结巴到差点咬舌的店家推到天涯海角去,回头,努力掩饰怒容,吞下怒火,展现他俊魅丰采,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