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迅逝,不觉已至黄昏。
空青和雯月二人汇合后,就直奔府而去,雯月带着药材去了老太太的院子,空青则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此时,忍冬已经下去备菜去了,空青拿出怀里的手镯,细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个古朴无华的手镯,通体赤红,泛着晶莹的光泽,上面只有一朵桃花的标志,看似普通至极,仔细一看又觉得格外好看,凑近一闻,还泛着淡淡的清香。
空青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却又忍不住拿出来试戴,却不曾想那木镯好似有灵魂一般,紧紧吸附在自己的手腕之上,自己用尽了法子,也取不下来。
空青有些懵了,随即笑意盈盈,眼眸更是闪亮无比,带着十足的狡黠,算了,反正也挺漂亮的,若是以后遇到它的主人,大不了再还给她便是。
就这样,空青很是过了几天舒心日子,整个人越发娇软起来。
这日,空青用过午饭,正欲起身回内室小憩片刻。
这时,一旁伺候的丫鬟冰巧,突然叹了口气:“四小姐,你现在日子是好过了,你知道吗,四姨娘如今日子可不好过呀。”
这冰巧是二夫人一开始送来的丫鬟,也就是那日与忍冬争论不休的丫头,名义上是伺候空青,实际上,是二夫人安插来的一颗钉子而已。
空青蹙着秀眉,望向忍冬:“四姨娘,四姨娘是谁呀?”
冰巧连忙说道:“小姐,四姨娘是以前伺候前夫人的丫鬟,跟夫人亲同姐妹,前夫人死后不久,被老爷收入了房中。”
见空青还是一脸茫然且不感兴趣的样子,冰巧有些着急道:“小姐,你不记得了呀,夫人走后,一直是四姨娘照顾着你,她是最了解和清楚夫人的人了。”
这时,一旁的忍冬也点了点头:“小姐,奴婢也听说过,四姨娘之前的确是夫人的丫鬟。”
冰巧闻言,松了一口气,还好有忍冬这个笨丫头帮着说话……
这方,忍冬忽而道:“只是前几年,四姨娘突然得了重病,就一直待在南边的院子,从此再没出来过,听说,是相爷下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南边的院子,也不许四姨娘在踏出来一步来。”
冰巧连忙见缝插针:“小姐,你不是最想知道夫人的事了吗,若是能去找四姨娘打听,保准错不了。”
李空青望着眼前唾沫星子横飞的冰巧,心里暗自思忖起来,二夫人是想要让自己因去看望四姨娘而惹怒父亲,借此将自己赶回乡下,不,此事应该没这么简单,看来南边的院子是非去不可了。
话又说回来,无论梦里还是现实,自己对这四姨娘都没什么印象,不过四姨娘能跟娘亲情同姐妹,想来也不是个坏的,倒也生了几分好奇之心。
此时,空青面上佯装出一片忧惧之色,一双杏眸眨了眨,含着泪珠:“冰巧,我自然想知道我娘亲的事,可是忍冬方才也说了,四姨娘染了重病,父亲早就下了命令,任何人都探望不得呀。”
忍冬这时也忙道:“小姐,你可别听冰巧的,千万不能去见四姨娘,否则惹怒了老爷,别说奴婢了,就连小姐也会被狠狠责罚一番的。”
冰巧瞪了忍冬一眼:“小姐,奴婢不敢替您做主,但您想想,四姨娘可是你生母的丫鬟呀,夫人所有的事四姨娘一定门儿清。小姐,难道你就对前夫人之事,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空青一脸沉思之色,却没有说话。
“小姐,你是在害怕老爷生气吧,奴婢看来,老爷知道了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毕竟是嫡出的小姐,你说,对吧?”
见空青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冰巧又继续添砖加瓦:“小姐,你只需要晚上偷偷过去,到时候奴婢替你守在门外,有人来了就立马通知你,保准不会被发现的。”
空青听了这话,想了片刻之后,遂笑着道:“冰巧,你真聪明,这个法子应该可行,幸亏有你在,不过这事我得再想想,你先下去歇着吧。”
这时,忍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空青摇头制止住了。
冰巧看着生着闷气的忍冬,以及被自己说动的四小姐,不觉得意地扬起了嘴角,遂退了下去。
待冰巧出了门,空青的目光冷淡下来,压低了声音,但刚好能被门外的人听见:“忍冬,我想了想,还是要向四姨娘打听我娘亲的事,亥时,你陪我去一趟吧,只有你陪着我才放心。”
忍冬叹了口气,一脸担忧之色道:“小姐,你别怪奴婢多嘴,可千万不能听冰巧那丫头的话,奴婢总觉得她没安好心!”
空青忍不住笑出声来:“傻丫头,你想多了,我瞧着冰巧都是为了我好,再说了,我是她的主子,你有没听过一个成语叫‘殃及池鱼’,她是我的丫鬟,断然不会害我的,你呀,就别胡思乱想了。”
见忍冬还想劝说自己,空青语气冷冽下来,带着几丝恼怒:“忍冬,这四姨娘我今晚是非见不可,你就不要再说了,你下去吧,不用伺候我了。”
忍冬含笑点了点头,声音里透着几丝抽泣和委屈:“小姐莫要生气,奴婢听你的安排,亥时陪你去四姨娘的院子便是,对,就定在亥时。”
听到外面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忍冬松了一口气,笑出声来:“好小姐,这是故意演给冰巧看的吧,这下有好戏看了。”
空青满眼坏笑地望着忍冬:“呀呀呀,这都被忍冬发现了,你可太了不起了。”
忍冬闻言,一脸得意忘形之色,随即发问道:“小姐,那咱们还去四姨娘那儿吗?”
空青以手托腮,面上笑容灿烂极了:“去,非去不可,不过这去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