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愣是叫了好半天，空青才打着哈欠醒来。
空青眨着眼睛望向二夫人，神色迷惑，语气更是迷糊不已：“二夫人，您怎么过来了，您大半夜不睡觉，是特地过来给我送温暖的吗？”
二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这几日还有些冷，母亲担心四丫头你身子受不住，就过来看看，明儿一早，我就差婆子给你送几床锦被过来。”
空青闻言，一脸欢喜之色，遂笑着撒娇：“就知道二夫人最疼我了，我这边还缺几个手炉，二夫人可别落下了。”
二夫人压着怒火，勉强地点了点头，遂一脸审视之色：“四姐儿，我听丫鬟说，你自个儿去了四姨娘的院子，所以，你这是已经回来了吗？”
空青‘啊’了一声，蹙着眉，摇着头道：“四姨娘，四姨娘是何许人也？我什么时候去了四姨娘的院子，难不成是梦里，忍冬你可知道？”
忍冬正要答话，二夫人不耐烦地打断：“冰巧！你来说。”
冰巧一抬头，便看到似笑非笑的空青，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惧怕之色，遂战战兢兢说道：“小姐，不是您告诉奴婢说，今晚亥时，去南院探望四姨娘吗，还再三叮嘱奴婢，不要告诉任何人！”
空青‘呀’了一声，一脸懵懂，遂看了一眼忍冬：“我什么时候说过，忍冬你知道吗？”
忍冬摇了摇头：“奴婢从没听过小姐说这样的话。”
空青看向冰巧，笑嘻嘻道：“冰巧，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所以在说梦话呀，我不是说了，要明日向夫人请示过再去吗？”
冰巧闻言，大惊失色，遂指着空青，怒气冲冲道：“小姐，你，小姐你怎么可以撒谎，你怎么可以故意算计奴婢！”
空青闻言，摇头笑道：“冰巧，你这是怎么了，竟说些胡话，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这时，冰巧什么都明白过来了，想来小姐早就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了吧，遂扑在地上，声泪俱下：“小姐，求您，求您给奴婢一条生路吧。”
说话间，竟朝空青扑了过去。
只是，还没靠近空青，就被一旁雯月踢开了：“混账丫头，你有什么资格碰小姐！”
冰巧瘫在地上，捂着发疼的胸口，望着二夫人：“夫人，奴婢没有撒谎，亥时，四小姐真的带着忍冬出去了，奴婢敢指天发誓！”
空青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是，二夫人，冰巧这话没错，我的确在亥时带忍冬出去了。”
冰巧一脸惊喜：“夫人，你看，小姐承认了！”
空青接着道：“我是出去了，只不过是出去散散步看看月亮而已，转了一圈就回来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冰巧脸色煞白，流着眼泪道：“小姐，你，你为何要撒谎？”
空青一脸无奈：“冰巧，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个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看样子真的得了失心疯了。”
语罢，空青看向二夫人，似笑非笑道：“夫人，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丫鬟，我可是不敢要了，说不准哪一天又发起疯来了。”
冰巧面如死灰地望着二夫人：“夫人，请您相信奴婢，四小姐她真的去了南院啊……”
二夫人这时算是看明白了，今晚是自己被摆了一道。
二夫人冷冷地打量着冰巧：“四小姐也是你能随便污蔑的，我看四丫头说得对，这丫头多半是得了失心疯了。”
说话间，警告似的瞪了冰巧一眼。
冰巧一脸绝望地闭上眼睛，心知已经无力回天了，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去惹四小姐，瘫在地上等着二夫人发落。
二夫人淡淡地瞥了一眼冰巧，冷冷吩咐道：“香婵，掌嘴二十，明儿一早发卖出去！”
冰巧不再做任何挣扎，静静趴在地上，宛如一条死鱼一般。
空青面无表情看着绝望的冰巧，在梦里，这个冰巧没少对自己冷嘲热讽，自己不过是收了一点利息而已。
这时，二夫人强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来：“今儿都是这丫鬟在造谣生事，让四丫头受惊了。”
空青笑容可掬，声音清脆：“不碍事的啦，二夫人，反正我都习惯了，不是吗？”
二夫人闻言，嘴角抽了抽，讪讪回了一句：“你这丫头，也太爱贫嘴了。”
空青突然道：“二夫人，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能去瞧瞧四姨娘吗？”
二夫人气得牙痒痒却又发作不得，臭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只能强端着姿态：“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四姐儿若是想去，恐怕只能去求求你父亲，这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空青心中毫不在意，面上却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明日就去求求父亲。”
眼波流转时计上心来，遂一脸疑惑道：“二夫人，最近这段日子怎么都不见大姐姐呢，我有好多问题想向大姐姐请教呢？可是都见不到大姐姐，真的是太遗憾了。”
这时，二夫人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一想到宝贝女儿脸上怎么都去不掉的墨渍，佯装语气淡淡：“你大姐姐整日忙着礼佛，不如你这般天真无邪。”
空青抓着不放，一脸雀跃：“那，明日可以去找大姐姐玩耍吗？”
二夫人已经顾不得为难空青，扯出一丝得体又古怪的笑容：“天色已经不早了，四丫头歇息吧。”
空青乖巧道：“二夫人，劳烦替我向大姐姐问好，好些日子不见天仙般的大姐姐，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好生不习惯呢？”
二夫人点了点头，随即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一干丫鬟婆子走了。
待二夫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