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千里一听城头有声,循着枪声随手就是一枪,田二狗应声倒下,马三羊的脸上一热;
他用手一抹粘乎乎的,吓的他当即往地上一趴,嘴上哆哆嗦嗦地愣是说不出话来。
龙千里大手一挥,三班长林小强带着两名战士,冲到城门洞下,三个人配合着开始按坑埋炸药包。
枪声一响,城墙上的守军就发现了下面有人偷袭,纷纷伸出头来看个究竟,突击队也趁机向城墙上的守军开火,不断有守军中弹掉下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只有几十个人,被突击队强大的火力压制的抬不起头,没有一个人敢冒头,都躲在墙根瑟瑟发抖。
爆破组迅速用镐头在墙根挖了一个能塞下炸药包的坑,龙千里带着三班其他人在城墙根下为他们提供火力掩护。
龙千里的一支步枪跟狙击枪的作用差不多,城墙上冒头的敌人都被他精准射杀。
一分钟不到,爆破组就埋好了炸药包,并且点燃了导火索,龙千里和三班迅速撤离。
守军指挥不通畅的弊端,在关键时刻被无限放大,并且给他们带来了致命的后果;
突击队已经发起进攻几分钟了,敌人的援军还没有增援上来,城头的那几十个人被突击队的火力压制的死死的,没有人去注意爆破组的事。
为了安全起见,爆破组专门将导火索加上了,一直到龙千里等人跑出百米之外,才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城墙被炸塌了一大截,足足有二、三十米长。
趴在城墙上的守军也被活埋了不少,爆炸声就是总攻的号令,陈辞修亲自指挥炮兵连的几门山炮,对着城墙猛轰;
那些已经被炸松动的墙体,在山炮弹的打击下,一段段的倒塌,登城的通道打开。
一声声嘹亮的军号声响起,突击队的200多名勇士,扛着一架架竹梯冲向倒塌的城墙处;
城中的守军已经彻底混乱,团长找不到营长,营长找不到连长,连长找不到兵,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
龙千里的一排,近水楼台先得月,踩着梯子从断墙残壁上翻了过去,率先杀进了城中;
紧接着二排、三排和突击队其他队员,也从炸开的缺口方向攻进了城中;
他们边进攻边大声地呐喊:
“城破了!城破了!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带着部队增援过来的卢洋,一听城中到处都是喊杀声,就以为革命军已经全部杀进城中;
吓的他立即带领一两百个心腹之人,从北门逃出了淡水城,他已经管不上城中的部队了。
军阀部队打顺风仗还行,一旦战败就如山倒,都是一窝蜂的逃命,逃不了的就投降,当起俘虏来毫无压力;
严格意义上说,大家都是自己人,跟谁干都是当兵吃粮,当官的都得给他们发军饷!
战斗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悬念,守军自始至终都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城中零零星星的枪声一直到天亮才停止。
守军3千余人,除了300多人趁乱逃掉以外,其他人全部被歼灭,光俘虏就抓了2800余人,毙伤叛军300余人,取得了淡水大捷。
头攻给了龙千里的一排,作为排长也受到了校本部的嘉奖,同时受到嘉奖的还有突击队的其他几名军官。
革命军拿下淡水城后,主力跳过了鹅城,直接向海、陆丰地区发起进攻;
在海、陆丰农民自卫队的协助下,革命军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海丰、陆丰,吓得叛军洪湘臣、叶举等高级将领,纷纷落荒而逃。
右路军一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打的叛军溃不成军,很快他们就打到了潮汕地区,占领了鮀城;
叛军残军退守凤城,龙千里所在的教导一团,一直是开路先锋,连战连捷,立下了累累战功。
三连一排在整个右路军也是名声在外,多次受到指挥部的嘉奖。
“子衿兄,恭喜,恭喜!我刚从营部回来,你的晋升令已经到营部了,三连连副兼一排排长,以后我和雨东兄见到你都得敬礼了;
要不要我先给你敬一个?”
经过了之前的事和淡水的生死之战后,四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好到能穿一条裤子了,成了真正的袍泽,宋荫国开起龙千里的玩笑来毫无压力。
龙千里当即笑骂道:
“滚!我从你的脸上就没看出一点诚意,嘻皮笑脸的!
一个副连长而已,别说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就是有了这一撇,意义也不大。”
关雨东不乐意地说道:
“子衿,什么叫意义不大,要不咱俩换换?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我不管啊,等打完这一仗你得请兄弟们喝酒,安慰一下我和荫国失落的心;
咱们几个,你可是第一个晋升副连长的,寿山也才升副连长不到一个月,你是第二个。
等拿下凤城,端掉陈炯民的老巢,咱们三连就得换连长了!”
龙千里摆了摆手道:
“雨东兄、荫国老弟,对当前的战局我们不能太乐观,我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甚至会出现反转。”
关雨东听完后立即收起了笑脸,他对龙子衿太了解了,在大事方面他从来不信口开河,当即问道:
“子衿兄,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龙千里摊开地图后说道:
“雨东、荫国你们看,我右路军这条攻击线,从淡水、海丰、陆丰、鮀城,几乎是沿着海岸线在进攻;
而左路军和中路军一直按兵不动,至关重要的鹅城还在叛军手中;
事实上我右路军已经孤军深入了,补给线越拉越长,一旦被叛军断了补给线,切断右路军与羊城的联系,那右路军就麻烦了!”
宋、关等人经龙千里提醒,也发现了隐患所在,他们的补给线拉的太长了;
而负责保护他们侧翼安全的中路军杨部,一直没跟上来,所有的仗都是右路军在打,弹药物资消耗较大,一旦如龙千里担忧的那些,他们就将面临生死存亡的困境。
“子衿兄,中路军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革命军败了对他们这些客军来说,也没有任何好事;
吃力不讨好的事,姓杨的应该也不会——”
关雨东说着说着就打住了,因为他越说就越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