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屋里黑黢黢的。
蔡舒靓把灯打开,她往沙发上一躺,四肢向外舒展,心想着疯狂的一天总算结束了。
她拿到手机后,立马去补办手机卡。
领导邱若琳发来消息,说客户她谈好了,但是让她马上回公司,交代清楚为什么放客户鸽子。
原来领导邱若琳正好在那个商场里,她听到那个客户骂他们公司,骂自己的下属蔡舒靓,便上去问了几句,很快就把生意谈下来了。
蔡舒靓灰头土脸地回到公司,领导邱若琳听了她的奇遇,她盯着蔡舒靓,慢悠悠地问了一句“那个大学生司机帅吗?”
看到领导一副准备听八卦的样子,舒靓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她心里想着,那章番就是再帅,也太不靠谱了。
下班后,舒靓刚走出公司,便发现陈书一在外面等着,那人叫住自己,“嗨!美女!搭顺风车吗?”
看到陈书一颇为自恋地拨了下额前的碎发,舒靓想起自己的一条人生法则“走为上”。她跑起来,不想和那个看着更不靠谱的陈书一有任何瓜葛。
陈书一追上来,刚想拉住舒靓,章番冲过来了,他把舒靓拉过来护在身后,瞪着陈书一。
陈书一看章番来了,“我只是恰巧路过,正好碰见就打个招呼。”他很自然地摆了摆双手,转身离开。
五月下旬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广玉兰香甜的气味。
两人静默地走了一小段路,章番先开口说话。
“对不起,害你被那种烂人缠上。”章番抓着后脑勺上的头发,脸上不无懊恼。
“和烂人认识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舒靓拿起手提包,往章番胳膊肘位置打了两下。
“一起吃个晚饭?我请!”
“不了。”但是舒靓刚说完,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还是吃点吧?我知道有家店,上菜快。”
最后两人一起去吃意面,舒靓点了番茄肉酱意面。
章番也点了一样的,他还点了一份鸡翅红薯双拼,一份三文鱼轻食沙拉,一份墨西哥鸡肉芝士饼,还有两杯气泡茶。
“其实你可以选贵一点的。”章番碰了碰鼻子。
“谁说让你请了!我们AA!”舒靓没好气地说,想着一盘也81了,要不是庆祝自己没被扣工资也没裁员,她才不吃这么贵的晚餐,而且章番还点了那么多,一顿晚餐,150块没了。
章番平时大吃大喝惯了,这150块,对他来说,最多也就15块。
要是章番没穿丑驴,一副职业打扮的舒靓,和运动风穿着的章番坐在一桌,看着更像是姐姐带弟弟来吃饭。
吃完饭,章番想送舒靓回去,但是舒靓说啥也不肯,最终两人还是没留电话。
五年后的雨夜里,章番给妻子打电话,但是舒靓手机关机了。
舒靓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想回自己买的商住公寓,但是发现没带钥匙。最后她只能选择去酒店,离自己最近的酒店是汀洲际酒店,酒店集团的总裁正是她的丈夫章番。
舒靓想找其他酒店,但是雨越下越大,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车快没油了。
最后,舒靓导航去了汀洲际酒店,车刚开到酒店门口,就自己熄火了。
她从后车座把行李箱拿出来,冒着雨往大厅跑,地上的水花肆意狂舞。
门童远远看到她,打着一把伞过来了。奈何雨太大,舒靓的衣服已经差不多都湿了,裤脚也都湿透了。
舒靓和前台的人说自己车熄火了,停在外面,让他们帮自己叫拖车。之后她订了一间单人标间。
酒店经理正好也在,他认识蔡舒靓,知道她是章夫人,给换成总统套房。行李员过来帮舒靓提行李箱,舒靓拒绝了。
她刷了卡,到了顶层,刚出电梯就觉得不对劲,整条走廊上只有2个门。
舒靓想下去询问前台,但是这会湿透的衣服贴着皮肤,浑身粘腻,走廊上的冷气吹得她起鸡皮疙瘩。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进到房间里。
章番接到酒店经理的电话,玄关处随便拿了一把车钥匙,出了门。
坐上车,他发现车正好是那天偶遇时开的红色法拉利。
只是那天风和日丽,夜晚的空气香甜。今晚却是电闪雷鸣,这会又狂风骤雨。
雨落在挡风玻璃上,啪嗒啪嗒响,雨刷不停地左右摇摆。
五年过去了,他早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准大学毕业生,而是每天戴着严肃面具的连锁酒店集团总裁。
章番的朋友都说他变了。妻子说你没有变,你只是终于表里如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