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子不同于初见时那个抢亲的登徒子,或许是人事的磨炼,让他添了几分男子的气节与抱负。
曹操有瞬间也差点认不出眼前的刘珏,与去年的稚气孩子截然不同,现在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是透露着绝代风华的娇艳……她还是像往昔一样含着人畜无害的笑,朝他打招呼。
“阿珏,你怎么来了。”
“我阿就来看看孟德,怎么,不欢迎吗?”
“自然是欢迎的。”男人尽量克制自己语气里的喜悦。
他伸手邀刘珏入院,可少女的玉指只是拿走了他手中的玉珏。短暂的肢体接触,让曹操呆了好一会,刘珏则是跃上马车,说要把符白先安置好。
拗不过刘珏,只好先让侍女引她先去后院安置着。回到书房的曹操再也无法静下心来研究地图了。
直到午后,刘珏才携着符白迟迟入室拜见,虽如今曹操已占据兖州,但迎客室内装饰未见奢靡之意,统一的古朴色调,沉敛又不失大气。
“这是,我赠与你的那枚荷包吗?”入座后,她看着他腰间的香囊好奇的问道。
曹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从小到大他就收到过的香囊只此一枚,这话说着怎么像是他到处沾花惹草般?
“当然是阿珏赠我的那枚!孟德视若珍宝,日日佩戴,就算是夜里取下后,也将其悬挂于床头。”他的语气里充满笃定。
刘珏看他这反应,捂嘴轻笑回到:“哈哈,你瞧它那筚路蓝缕的样,孟德你可要多多爱护呀,把这弄坏了我可没多余的赠与你了。”
少女灵动的笑容,让他觉得甚是可爱,曹操随即也笑着点头回应。
“这里面塞的是……梅吗?”
“对,红梅几朵,珏冬日里见旧白抱新红,梅花吹不尽,实在为其孤傲的品格动容,于是采摘下来晾干密封,为留下那缕梅香。”刘珏侃侃而谈着。
曹操会心一笑道:“恰好也,我也喜爱红梅。世人总偏爱洁如雪的白梅,说其谦逊默默无闻盛开,厌恶红梅艳俗,
孟德觉得不然,在万物凋零的冬日里红梅抗寒远超白梅,更比其耐干旱。
红色的花朵就在那里,孤傲而娇艳地开着,凌霜傲雪。
就算是艳俗又如何?我倒想似它般,轰轰烈烈不负人间来一趟,须得争奇斗艳,与春比高。”
这番言论倒是与自己的“蜀葵说”很相似,刘珏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相似点倒是又多了一处。
符白对于两个文化人间的谈话硬是插不进去话,戳了戳公主说:
“那糖,再给我吃颗,真无聊,我要再睡会。”
刘珏笑眯眯地看向她说:“那糖不能多吃的,要是多吃的话会变笨的。”
听到公主婉拒,她站了起来说:“蒙汗糖不吃也罢,总觉浑身没劲,我先出去逛逛。”说罢走向屋外。
曹操喝了一口茶道:“他和你的关系……挺好啊。”
刘珏感觉他说这话的语气有些许奇怪,回道:
“我们的关系好还不正常?小白她,可是我的莫逆之交。况且那么个大能才,心甘情愿在我身边为我做事是我之幸。”
“那阿珏不怕他对你起坏心思?他毕竟是...,老是跟着你身边,我总担心……”
刘珏现在终于明白对面在别扭什么了,小白是容貌体型像男子没错,但没想到曹操也没认出来她是女扮男装。
“孟德啊,请放心,我对她并无那心思。在桃李之年前,我都不会动婚姻心思的,哪怕被人说是老姑娘。”
“我是怕,他!对你有那个心思。”
“不会的,我们是不会在一起的。”刘珏这句话在曹操耳中不仅只代表与符白,更让他想到自己。
他以很小的声音说道:
“那我呢……”
还没传到刘珏的耳中,就被郭嘉入室的声音匆匆打断。
“曹公安,我今日听闻有故人来访,特来拜见。”
郭嘉恭敬朝曹操作辑道,刘珏果然如她所言到这里来了,随后侧身也朝公主请安:
“万年公主,安,一路上辛苦。”
刘珏朝他回以微笑:“奉孝大人,许久不见,来曹公麾下了?挺好的,若还在袁绍那家伙那里确是屈才大人了。”
“若不是你修书寄予我,可能珏也不会来这。”刘珏说番话倒让曹操瞬间警觉起来。
他看向郭嘉,语气不悦道:“奉孝,你给公主写了什么?让其舟车劳顿赶来?”
郭嘉也不畏惧神情自若地回道——是关于前几日他不决的是否迎天子来许都之事。
“啪”的一声,曹操把杯内茶水全泼到其头上,刘珏在他眼中看到了难见的怒气,厉声斥责他不应把我卷入这场风波中,郭嘉只是应声面对责备。
“因为珏是皇兄的妹妹,所以不愿让我知道吗?”刘珏手又撑起她姣好的脸,丝毫不慌地朝他问道。
曹操点了点头回应,郭嘉依旧低头归于地上,他的黑发被滚烫的茶水打湿。
刘珏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孟德,请听我一言。路上我也在思考这件事是否可以嘱托给你,直到我见到你到那,便确定了,孟德是皇上可以托付之人。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北宫里的近况,宫中上至皇上下至侍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残垣断壁,好不可怜。皇兄现今仍为汉室天子,怎堪如此。
我私心也是想孟德去迎天子的,听闻也有人同袁绍提过这个建议,那小子是有眼无珠,白白失去了被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