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今早刘珏被曹操的武将言语羞辱,当时符白的暴脾气就抑不住了,啪地放下碗筷,当即就想去找那典韦算账。
她身旁刘珏还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对于符白这种从不收敛的性格深表无奈:
“小白你啊,要多和孟德学学,稍微收敛下脾气。在他们武将眼里,我终究是个女子,被看不起也是正常的。”
她瞄了眼身边气鼓鼓的符白接着吐槽道:
“我看小白倒和他们一样喽,能力大脾气更大。”
符白显得更生气了,反驳道:
“呸呸呸,我可没他们那么鲁莽无知,可别诋我了。”
午食吃完后,刘珏把碗筷轻轻放下,抿了口杯中茶水,笑着和对面人说道:
“好啦,我知道小白是在护我。
本来今早我也昏了头,想让你好好教训他们顿。但怎么说如今我们是与其同一阵营的,口头纠纷能忍就忍,万不可因小事起内讧。”
“哼,我看珏是脾气太好了!谁敢对我蹬鼻子上脸,我必还他一拳!”
符白只从表象看出公主“好好先生”的外表,从未窥得她布满阴郁的内心。
幽州内,刘虞手下公孙纪因公孙瓒以往的厚待,趁乱跑到敌营告发其营欲征讨之计。
公孙瓒既惶恐又恼怒,此时他的部将散落在外,论正面对战肯定是不及刘虞大军的,本准备逃跑。公孙纪却献上一计:
对面兵力虽多,但将领及士兵均不善作战。刘虞更下令其兵不得伤害百姓,不许焚烧城池,想必一时是攻不下来。
公孙瓒眼珠一转,若真如公孙纪所言,倒是可以召集精锐勇士数百人,顺风纵火,趁势突袭。
经此一事,刘虞遂大败,逃至居庸县。公孙瓒乘胜追击,二日攻陷居庸城,刘虞被俘。
此事身处兖州的刘珏还未知,只觉内心是惴惴不安,几次向曹操请辞,都被对方以“皇上”之名多留两日,实在忧心的刘珏连夜请符白先回幽州打探下情况。
“今日早会,陈宫台为何没来。”
曹操向跟在着他身后的荀彧问道。
后面的人明显许多犹豫,半刻才道:
“他……他跑了。”
“什么?跑了?何日,何时跑的?跑去哪了?”
面对主公连串的疑问,荀彧只缓缓从袖中掏出陈宫临走前托付给他的那封信,递给他。
曹操连忙拆开看起来,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
臣虽支持孟德入主兖州,但也只是权宜之计。
司空入主后非但不对兖州士族进行拉拢,依旧重用豫州士族,咱们已有不满,隐忍至今。
想不到却换来司空诛杀名士边让立威,宫台实不可忍,决意一走了之。
请司空切莫一错再错!
————
他把那封信紧紧握在手中,双眉紧皱,怪不得近日兖州多有反叛之辈,原来是他在暗中作梗,陈宫也算是个人才,曹操深觉惋惜。
荀彧开口道:“主公,其走之前曾暗暗告诉臣,他意欲投奔吕布。”
“那你为何不拦他!”曹操厉声质问他说。
身后的人猛地跪倒在地,曹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气冲冲地离开了。
荀彧独自在石路上跪着,来往仆从议论纷纷,他深知主公的性格缺陷,自己如此一说,怕是很难不引起怀疑啊。
从曹操口中得知这件事的刘珏,知道对方是恼怒自己的手下不够狠心,也不够忠于自己,人都走那么久了才告知,详细询问原委后,她才开口道:
“孟德,若是你实现考虑周全,不急于求成也不会如此了。若我处在陈宫他的立场上,想来也会如此。”
曹操没有回,皱眉陪她下着象棋。
刘珏将了他的军后才继续缓缓说:
“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现在‘将’在孟德手中,你所做何事都是‘正确的’。”
“我倒不怕他们会打回兖州,只是对荀文若凉心,如此大事为何瞒我?我怕的是他也起了异心。”收拾棋盘的曹操丧气的说。
刘珏听着他这话倒很想笑,这乱世可没有绝对的忠仆,就连曹操身边的谋士也多是百般流转后才决定依附于他,劝解道:
“孟德,太过多疑可是会害了你。荀彧要是对你有异心,早随那陈宫跑了,又怎么敢把此事堂而皇之地告诉你?
这谋士是最了解主公心性的,他知你如此,还愿告知,是信任孟德。为君者,须得有防小人之心,但更需明辨忠奸。
路还长着呢,曹孟德,错了就改。”
其实刘珏也只是把以往书中所学以自己的口吻讲给他听,怪不得世人总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呢。
曹操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唤来手下问道:
“荀军师现在何处?”
“回司空,还在院中跪着呢...”
“快快去拉他起来,良才难再得,莫要伤底下人心。”刘珏先反应过来忙劝他说。
曹操也明白陈宫台叛逃此事错在自己,过于急功近利,他只是碍于面子才对荀彧发怒,没想到他竟硬生生地跪了两个时辰。罢了,教训也够了,文若如此“王佐之才”断不可失,曹操向刘珏道谢后便回去找荀彧了。
屋内的刘珏独自收着棋,象棋盘上“楚河汉界”四字刻的颇深,像极了刘虞叔父与公孙瓒相互对立的场面。她的脑子里想着待回幽州后该采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