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诏”主谋董承也是联络了皇叔刘备的,但他却只是虚与委蛇,并没有当即签下名字。
因为他觉得这诏书大概率是伪造的,此时正值曹操袁绍两大集团交锋之时,皇上若意图诛杀曹操,对自己更是不利。
仔细想来若真得逞,袁绍将不战而胜成为新任的朝政把持者,这种形势对当今圣上将更加不利,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
若被发现了,自己更必死无疑。
但若是揭露此事,却是百利而无一害,不仅能获得到曹操的信任,还更保全了自己。
当然,刘备也不会傻到直接去找曹操告密。
“至于趋利避害,畏死乐生,亦复均也。”
刘备如此想着,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大公主刘珏。
送别皇叔刘备后,刘珏回到房内倒在床上,叹道这天下真是没有一日安宁。
就在刘备前脚刚走,后脚房门又被敲响。
原来是她安排在董承府中的内应找上门告知董承与太医吉平的密谋。
关于刘珏会在其府上安排内应的原因,多是为了保护兄长的皇后伏氏,也就是蔓儿的母亲。
她早就看出董承与董卓都是想利用汉室的那一类人。
早些年董承他把自己女儿送进宫来做了贵人,因生的美貌而深得皇兄宠爱。
在皇兄从长安逃往洛阳的路上时,董承眼见伏皇后手拿着好几匹绢布,便让孙徽用刀胁迫伏皇后夺走这些绢布,拉扯间还杀了旁边的侍者,血还溅到伏氏的衣服上。
听符白说起路上这段经历时,刘珏被气得紧皱眉头,恐怕抢夺绢布是假,刺杀伏氏才是真。
动机也很好理解,他女儿董贵人是刘协的妃子,伏皇后在位并且不犯错的话,董贵人就永无出头之日……
待曹操把皇兄接回许郡后,刘珏便着手在董府安插自己的眼线。
他们商议的计划是这样的:
曹操近年来因劳心劳力,以致患上头风病,需经常召太医饮药医治。
华佗与吉平都为他的贴身医师,想着不如在其南征且头风发作时下一剂毒,直接将其毒死,免动刀兵。
只是那华医师医术之高远超吉平,南征之时到底带哪位医师贴身随行,还没有定数。
董承觉得这不算什么难事,在出兵前几天给华佗下点泻药,让其卧床不起自然也就只能吉平随行了。
“哎,既然他们想要杀孟德,那不妨让我请君入瓮好了。”
她边说边把冰凉的玉珏贴在胸口上,想用它的温度使自己愤愤不平的心脏冷静下来。
“果然啊,真小人好过伪君子……”
次日刘珏来到符白的房中,把此事与她商议,听完计划后的符白拍拍胸口道:
“放心吧,符白定不负所托!只是珏独自留在许昌的话,可要照顾好自己呀。”
刘珏握住她的手,笑着答道:
“小白放心,没人动得了我。”
于是在曹操二次南征前夕某夜,刘珏不顾侍女的阻拦,泡了次冷水澡,不出意外地风寒侵体病倒了,高烧不退的刘珏迷迷糊糊间,看见符白带来的医师正是华佗,心中暗喜。
支开华医师,让董承安排的人顺理成章成为随军医师,这是第一步。
生病期间有不少人前来看望。
“抱歉啊,孟德,这回恐怕不能与你同行了。”
躺在床上还未退热的刘珏苦笑着对曹操说道,她苍白的脸因发热而透着病态的潮红。
“无妨,阿珏你要养好身体。华医师,公主就拜托你了。”只有同刘珏讲话时他语气才会如此温柔。
华医师恭敬地向曹操说道:
“公主之病虽不重,但需好好调理静养,确实不能舟车劳顿。”
刘珏把手从被褥中伸出了,张开。
“活着回来哦。”
曹操笑了一下,也伸出手,握住。
“那是肯定。”
吸取上次失败的教训,这次南征曹操轻而易举地就把张绣打了个落花流水,成功占下宛城。张绣被打得退居穰城以后,就和刘表结成了联盟,准备联合起来对付剑指荆州的曹操。
偌大公主府内少了个活泼开朗的符白,显得冷清许多。
自身体恢复以后,刘珏除了吃饭睡觉,其余只能靠读书来消遣时间,南边的捷报屡屡传来,冲淡了她不少的孤独。
看着小心翼翼为自己打扫房间的侍女身影,让刘珏想起小葵,不知自己送她的那片蜀葵,有没有开过花了。
说起来,刘珏还不知道现在照顾自己的侍女的名字,每每见她总是低着个头,双眼被厚重的刘海严严挡着,那怯懦的模样像是在害怕。
放下书卷的刘珏朝正铺着床的女孩找找手,示意其过来。
“殿下,有什么事吗?”女孩跪下朝她恭顺地行礼。
刘珏急忙伸手去扶:
“啊,起来起来不必如此大礼,我只是突然想起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女孩依旧倔强地跪着,回道:
“奴婢贱名司马琢。戴罪之身,不敢污了公主玉手。”
从两人的交谈中,刘珏得知司马琢乃是朝中官员司马防之女。
不对啊,而司马防于曹操而言可有知遇之恩,是他举荐其为洛阳北部尉,也正是从这个时期开始,曹操才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能力。
当刘珏问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