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有和谈之意,刘备也驾马上前来,张飞与子龙则跟在主公后面保护着。
在出阵的张辽刘备两人相互行礼后。
刘备先开口问道:
“文远将军,来此何故?”
面对五万大军以及关长子龙的威压,张辽紧握长枪回答道:
“奉丞相命,请刘皇叔回朝。”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对面只用一句话就把张辽的路给堵死了,这是摆明了他刘备不会跟自己回去。
“况且袁术已动兵马,战情已是迫在眉睫,臣是奉天子命出兵讨贼,望丞相海涵!”
“皇叔这是意已决了?”张辽再次质问对方。
“是,文远将军!
劳烦您告诉丞相,就说玄德定不会辜负丞相的信任,不会辜负朝廷的栽培!”
刘备盯着张辽的双眼,口气坚定的说。
事已至此,张辽深深叹了口气,回道:
“是,刘皇叔。
不知丞相派去的两位副将能否让末将带回去。”
“求之不得。子龙,把她们俩放了。”
符白夏侯惇就像是倒垃圾般,被赵云从后方扔了出来,张辽看他们被捆得死死的连忙招呼人给他们解绑。
“张辽,你把夏侯惇带回去,我不走!”
符白边说边走向刘备那边,一旁的夏侯惇连忙拉住他的手想阻止。
“符白,你疯了?刘备他是要反!”
甩开夏侯惇的手,符白狠狠盯着他说:
“公主的东西还在袁术那,我得替他拿回来。
夏侯将军,曹操那还需要你。
放心,刘备是公主的皇叔,而我是公主的将军,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是吧,刘玄德?”
最后一句她仰头朝着马背上的刘备问道。
刘备点点头回:“这是自然。”
不甘心的夏侯惇几乎是被张辽生拉硬拽才肯离开的。
符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纵身跃上那匹白马,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
“傻瓜。”她这样想着。
风波解除,刘备随即命令大军整装继续朝徐州进军,日夜兼程,阻击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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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伏击的袁术狼狈逃窜,怎么也摆脱不掉背后刘备一行人的追杀。
去青州的路,回寿春的路,对于如今的袁术来说已是他无法企及的了。
意识到已经山穷水尽全无路的袁术只能藏到处破庙中,往日的风光荡然无存,只剩断垣残壁相陪。
外面的追兵已经把这给团团围住,想率兵强攻进去杀袁术的赵云被符白拦住。
只因公主临行前曾告诉她说:
“给袁公路留一点颜面吧,纵然他有千般过错,也曾出力讨伐过董卓。
他朝成王,如今败寇,巨大的落差下来,本就活不了多久了……
活捉袁术,囚车押解回许昌问罪砍头……
明知他会死,为什么还对将死之人苦苦相逼呢?”
符白把这些话丝毫不差地转述给刘备,对方也同意给袁术个体面的结束——让其自戕。
于是他命人准备了一壶鸩酒,符白自告奋勇地说让自己送进去劝他自裁,刘备点头默认,毕竟如今山穷水尽的袁术连“鱼死网破”也做不到了。
她拆开从公主那拿来的蔗糖,放入毒酒中,轻轻摇晃摇晃几下,便进去了。
破庙中,那块诱惑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称帝的传国玉玺被袁术紧紧抱在怀中。
可在除他自己以外的人看来,这只是块印着【受命於天,既寿永昌】的破石头罢了。
这样的情况下,符白端着那壶毒酒走了进来,凄凉地俯视着面前抱着玉玺近乎癫狂的袁术。
“放过我吧,我不去青州了,我回寿春,寿春……”
他抬起头看着愈走愈近的符白,布满污渍的脸下只是个二十四六的,愚蠢的男孩……
看他高楼起,看他高楼塌,权利更迭便是如此的你方唱罢我登场。
符白没有理会对方的哀求,自顾自地说:
“公路将军,这是鸩酒,喝下去不到一刻便会毙命。
我在里面掺了蜜糖,听您的下属说,这是您以往最喜欢的吃食。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喝它。那我们会立刻给您带上手铐脚镣,将您送上囚车。
一路招摇过市,押回许昌,交由天子处理。”
符白边放下毒酒边说道。
袁术摇头苦笑起来,万分悲凉道:
“反正无论如何选择,都是死路一条吧。”
符白点了点头。
退无可退的袁术最终选择了前者,颤颤巍巍地端起那壶鸩酒。
也许是加了他最喜爱的“蜜水”的缘故,举起酒壶他便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仿佛在享受琼浆玉液般。
“我原本以为你是骗我的,这荒山野岭的那还有什么蜜糖。
没想到没想到啊,我袁公路再临死前还能再尝尝这甘露之美……哈哈哈……”
鸩毒毒发的很快,他就这样说着说着大片大片的黑血,便从嘴角溢了出来。
冷漠的符白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生到死,眼中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