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曹营里出现了一位神秘来客,给曹操带来了那望眼欲穿的决胜机会。
这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刘珏的深谋远虑的规划……许攸家族贪腐的传闻已广为人知,远在此战之前,刘珏就暗中收集证据,事到如今她才把东西这些交给审配。
“不知为人正直的审配大人,要如何选择呢?”
刘珏知道,此战如何发展就在于他是否要对于贪赃枉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对此事全然不知的许攸还在为帮袁绍出谋划策,以求大破曹军,早日回去见妻儿……
突然前方探子来报,他们截获了曹操的一封发向许都的密信。
许攸打开一看,文中信明明白白地写着——曹军粮草不济,撑不了几日了。
大喜过望的许攸立马兴冲冲地去找主公,闯进帐中赶忙跪下,呈上曹军密信,提议道:
“主公您看,这是探子截获的曹军密信,曹操的亲笔。
现在他们那可是缺兵少粮,用的是全部兵力在官渡和咱们僵持着呢!”
“所以呢?”
端详着这封密信,袁绍皱眉只觉得真假参半,问道。
“所以,曹军许都防守肯定很空虚!
此刻大人若派一支队伍轻装前进,连夜奔袭,一定可以趁其不备,占下许都!
咱们占下后皇帝抢过来,就可以“奉天子之命”名正言顺地讨伐曹操等人,政治上也是有利的了!”
此言一出,袁绍虽然心动,但前几次曹操诡计破他几员大将的惨败还历历在目,都是许攸提议才导致的悲剧……
曹操,袁绍,许攸三人自小相识。
他不免怀疑,会不会许攸一开始就是向着曹操的呢?
对主公心思浑然不知的许攸还在不断苦口婆心地为其分析利弊:
“而且,就算许都之战后曹操没有立刻溃散,优势也在咱们这里,
在官渡这里同时发起进攻,让其首尾不能兼顾,疲于奔命……”
“子远。”袁绍冷冰冰的俩字,打断了许攸的思路,他抬头疑惑地望向主公。
“不,我要先活捉曹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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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他们俩在帐中谈论了什么,只过了好久,许攸才失魂落魄地走出来。
刚一回到自己帐中的许攸,无力地跪倒在地,落泪不止,痛哭道:
“袁本初,袁本初……
我许攸兢兢业业辅佐你至今,你却听信郭图他们的谗言,不肯信我……
错失战机,错失良机啊!我,我……”
“大人不好了!留守邺城的审配处置了大人的子侄!
连夫人与清明少爷也被卷入其中!”
此时他的亲信急忙赶来将此事告知,许攸听后不可思议地跪着呆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才缓缓起身,用衣袖抹干眼泪。
“此竖子,吾不屑与之为谋!”他咬牙切齿得说道,随即嘱咐亲信给自己备好马匹。
袁绍的恃才自傲,用人失当,指挥失误,乃至对自己的怀疑,如此种种许攸他都在忍了...可偏偏在大战的节骨眼上,竟然不记旧情,默许审配把自己的亲人,妻儿都送进了大牢……
一连串的打击,变成根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袁绍的一意孤行伤透了自己的心,磨光了自己所有的骄傲。
若此战再不早点结束,邺城大狱中的妻儿老小,生死难料啊。
最终心灰意冷的他选择连夜去投奔曹操,在这关键时刻赋予了“旧主”袁绍致命一击。
清冷的月色下,黑发碧眸的少女撩拨着琴弦,发出阵阵婉转又哀怨的曲调。
身旁抬头仰望明月的刘珏,心弦随着乐声一同跳跃。
她有种预感,今晚,军中会有贵客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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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远来了!我曹操大势可成!”
当正欲休息的曹操,听闻许攸的到来,瞬时困意全无,来不及披上外套套上鞋袜,着急地赤脚跑出去迎接他,甚至见到来人真是许攸时,还激动的作势屈身下拜,却被对方拦住。
“君乃汉相,在下一届草民,不敢受此大礼。”
嘴上他虽这么说,但眼看曹操肯如此大礼对待自己,给足了面子,心里也是沾沾自喜。
“咱们自小相识,不分你我,何必拘礼呢?
子远兄,快请进请进,夜深风露重,请进请进……”
曹操边说着边搂着他的肩膀热情地邀他入帐洽谈,许攸也欣然同意。
不过两人帐内对话时,许攸故意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以试探对方的态度。
听闻有人来投奔的刘珏捂嘴轻笑,笑袁绍的昏庸无能,笑审配的刚愎自用,笑袁绍集团的相互内斗,把许攸给逼得叛逃。
“袁本初,咱们棋差一招喽,不知这绝杀你可否接得住。”
因克制兴奋而咬着自己指甲的刘珏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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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两人先是相互问候了一番,毕竟曹操这样奸滑的谋臣,对他突然来了投奔心中还是会有顾虑的。
当许攸问及曹军如今粮草几何说,曹操还是有意隐瞒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