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落幕之时,坐在榆盛图书馆的姜舒接到了沈冽的电话。
“在哪?”
电话那边问道。
“图书馆。”
她轻声回答。
“在那等我。”
沈冽回到家时,并未看到姜舒时,他的心是慌得,等待看到旁边房间里放置的衣物,才真正冷静下来。
等他接到姜舒时,才露出笑意。
“还在看傅尔赫斯?”沈冽正打着方向盘转弯。
“嗯,”姜舒降下车玻璃,夜晚的城市灯红酒绿,风把落下的发吹起。
“要开学了?”
“后天。”
后天,她将正式成为京城大学的学生了。
到家时,姜舒突然觉得很不习惯,公寓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仿若心中多了一根刺。
她发现沈冽是真的忙。
书房里,玻璃书柜里放满了各种书籍,沈冽坐在书桌前,带着金框眼镜,埋着头看文件。
他在一旁放了张木质椅,姜舒就坐在那看着书。
等待深夜时,沈冽处理完文件时,看了看一旁还在看书的姜舒。
“阿舒,过来。”
声音沉闷。
姜舒缓缓抬头,看着灯光下,他戴着金色眼镜,眼眶射出晕黄色的光线,丹凤眼勾起弧度,嘴角似笑非笑。
“啊?”
她起身,走过去。
沈冽抱住姜舒的腰,她穿着米白色的睡裙,头发随意散落。
姜舒看了看男人眼下的乌青,拍了拍示意他去睡觉。
那晚,姜舒睡在隔壁房间里。
等到她起来时,见沈冽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衣,坐在那吃着吐司,看财经报纸。
前头有阳光射进来,木质地板上落了一地的金黄。
“起床了?”
“睡得怎么样?”
沈冽注意到姜舒穿着碎花睡裙走过来,在晨光里,皮肤白得发光,像个圣洁的使女,来人间履行神的旨意。
“还可以。”
姜舒看着桌上的吐司和培根,咽了咽口水,说到。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和锅碗轻碰的声音。
有人?
“吴姨,”
沈冽抬头喊到。
“怎么了,先生?”厨房里回到。
姜舒见厨房里出来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姨姨,编着盘式头发,穿着素麻衣裤。
典雅而又和蔼。
“这是吴姨,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沈冽看向姜舒温声说到。
吴姨向姜舒点了点头,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加深,却显得满是温柔。
“吴姨,这是姜舒,以后跟我一起住,”
“麻烦您了。”
吴姨听到这话时,看向姜舒时,眉眼都亮了,自己本是老太太身边的人。
这几年来,沈咧从外国回来时,她便开始照顾起他,倒是第一次见他将身边女孩子带回来,住在一起。
看来,沈家要办婚事了。
“舒姑娘,我这样叫你可好?”
吴姨走近姜舒,轻轻地问到。
眼前女孩的眉眼安静里透着点灵动。
“好。”
姜舒点了点头。
每人身上都是有份气质的,沈冽是高冷禁欲,红姐是妩媚张扬,而这位姨姨是收敛典雅。
“明日就要去学校了,打算住宿?”
沈冽移走看着报纸的视线,看向姜舒,问。
“对,京大会提供宿舍,明天报名时就可以入住。”
听着话时,沈冽的眉眼收了收。
“这里不好吗?”
姜舒摇了摇头,“不是这里不好,只是这里终归不是我的家。”
“那宿舍是家?”
沈冽心中凉了凉,在询问这件事之前,他便很清楚,以她的性格,能够在这里一时住下,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会答应一直住下去?
可明知道答案的问题,他依旧想试一试。
这个在商场上预测结果几乎未输的人,在人心上却想输一把。
他不是什么赌徒,却有了跟他们一样的疯狂。
姜舒仍是摇头,她心里头如明镜,可她给不了。
“但是过节,假期我可以来。”
但又于心不忍,终是让了步。
“好,”沈冽还是笑了,小姑娘还是有点良心的。
“我这几日要出差一趟,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今天吴姨可以带你去买些日常用品。”
他好像把她当做个小孩,远走时,细细与她讲述注意事项。
“舒姑娘,今天可有时间?”
吴姨站在一旁,向着姜舒问。
“今天没什么事,可以去。”
姜舒点了头,事也就这么达成了。
等到晚间,晒人的阳光消散了,只留满天橘黄色,市人五彩的衣锦也不过如此。
吴姨和姜舒才出了门。
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人清爽,吴姨挽着她,如母亲挽着女儿。
她们去了宴华百货,那儿都是名品牌。
吴姨选被子时,问她喜欢蚕丝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