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当然知道容与去哪了,但作为容与的手下,自当是要保密主子的行踪,就算是小王妃她也不能如实相告。
“有线索了!”容与端坐一旁道。
斜靠在椅子上一脸玩世不恭的魏之,正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慢悠悠的说道:“自然。”
容与瞥他一眼:“查到什么了?”
魏之合上折扇坐正,将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一个好消息,一个坏 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容与才不会同他玩这些便说道:“快说!”
“无趣!他才不会像你这般没意思。”魏之说道:“好消息我找到了当年在外照顾柔妃的嬷嬷,但坏消息是老嬷嬷可能是年事已高,有些痴傻之状,什么东西也没问出来。”
容与阖眸片刻又快速睁开,他用力扶着椅子的双手已经青筋暴起:“所以,又断了。”
魏之看他都快把椅子的扶手捏碎了,提醒他:“轻点,这椅子可是梨花木的,很贵的。”
容与撤手看着魏之:“我还能少你一把椅子了。”
魏之调笑:“肃王殿下,怎会少我一把椅子呢,我这是在为你省钱啊。”
容与再次道:“你我二人之时,别叫我殿下,你明知道我不是他。”
魏之当然知道他不是,但命运让他成为了容与,那他就是容与。
魏之用食指竖在唇间:“嘘!小心隔墙有耳。”继而又问他:“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未习惯这个身份吗?”
是啊,他还未习惯,不论过多少年他可能都无法习惯这个身份了。
容与面色从容:“这始终不是我的身份。”
“但你答应过他会成为他,替他好好活着,帮他找出杀害他母亲的凶手,找到另外一支影卫。”
魏之的话让容与陷入了沉默,他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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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那是他十二岁的时候,一路被仇家追杀,拖着满身伤痕逃至江河边,最终体力不支昏死在江边,等他在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辆豪华的马车上,车内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是当年救下他的容与和魏之。
他吃力的坐起来朝着角落缩去,满是防备的看着少年:“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少年面对他的防备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放下手中的书与他对视回答:“我是大夏十七皇子容与,我在江边救了你。”
“十七皇子容与?”他呢喃着。
“对。”
他还是防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容与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魏之开口:“你小子怎么有那么多问题,我们救了你,你只需要感恩戴德就行,还问这么多问题,也就这个人脾气好会一一为你作答,换做是我早把你扔下去了。”
容与对魏之说道:“魏之 ,不得无礼。”
魏之撅着个嘴,扭头不再言语,但他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满身伤痕脏兮兮的少年,因为他实在是太脏了。
同时他也想到,这个让他如此嫌弃的人将来会同他成为过命的至交好友。
容与冲他解释道:“小兄弟不要介意,他就是这个样子,刀子嘴豆腐心,他方才说的话,还望见谅不要往心去。”
容与对他的客气让他放下了心里的防备,毕竟被人追杀久了,久而久之对人便没有信任了,但他作为逃跑出来的死士,就更加不会相信来路不明的人。
但容与给他的亲切之感,让他觉得很舒服,所以他对他们放下了防备,他开口说道:“谢谢你们救我。”
容与笑着回答:“不用谢,我救下你说明我们有缘。”
是啊!当时的容与可能还不知道,就是因为这场来历不明的缘分,却他丢掉了性命,永远成为了过去。
魏之一副瞧不起的他的样子问道:“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看自己的,确实有点脏也不反驳的回答:“我叫小石头。”
“确实像个石头一样,呆的很。”
他不明其意,但也不曾问为何,本就是虎口逃生之人,哪还有什么资格是问。
自那一夜容与救下了他,给他吃给他穿,还将他当成朋友,说要带他一起去雍州,到时候便不会在过着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答应了,当时的他在想如果跟着 容与她们一起走了,他们就找不到自己,自己从此以后也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但好景不长,还未到雍州他们就遇上了山洪暴发,所有人都被冲散了,护送的士兵也都死的死,逃的逃。
他们三人,也未能幸免于难,当时洪水突然就冲击了他们所乘坐的马车,马车侧翻车棚几乎在洪水的冲击之下变得四分五裂,三人之中只有他一人会袅水,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能在汹涌的洪水里同时救下两个人。
洪水越来越凶猛,长时间在激流的洪水里拉着容与和魏之二个人,他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他疲惫极了但手却依旧没有松开,他开始虚脱,魏之喝了好些洪水整个人都是迷糊的状态,容与感觉抓着自己的手臂的力量在慢慢变弱,他知道他快要不行了。
再看看另外一边的魏之,显然是也靠不上了,容与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臂,大声的喊他,听到呼喊的他看向容与。
容与知道自己,可能去不了雍州,也回不去景京了,中燃今日要葬身于这洪水之中,也不能三个人都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