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然面无表情的互相对峙着，李素主动放慢了脚步，不想急吼吼的去追人。
反正不管他走的有多快，甚至用出全部的速度，也一样追不上赫丽贝尔。
心里面早就想要放弃，只可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素也不想率先认输。
就算只是为了争口气，他也不想率先认输，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抓不到赫利贝尔了。
但至少在这场特别的对峙中，李素不想认输。
又一段时间过去，李素又一次感觉到了饥饿，继续面无表情的取出食物开始享用。
当然也随手取出几颗灵魂精粹投喂给赫利贝尔。
在这种无聊的对峙中，唯一的乐趣就是看赫利贝尔吃东西的样子。
两人一起面无表情的吃东西，就不会觉得尴尬。
赫丽贝尔越吃，心中对李素的好感就越高，心中也就越欢喜。
甚至心中都生出了一种想要追随对方的想法，有这么美味食物的人类绝对不是什么坏人，能够追随这样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每多吃一颗灵魂精粹，赫丽贝尔心中的想法就越是强烈，要不是现场的气氛不太对劲，她一定会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再次投喂赫利贝尔的几次后，李素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没事装什么逼，没那个能力就不要硬装。
这都对峙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的不眠不休，实在是太影响自己的发育了。
可是让他主动认输，又实在放不下自己的面子，所以李素显得异常纠结。
在之前漫长的 30 多年里，李素一直孤独地生活着，独自承受岁月的洗礼。
好不容易摆脱了虚无的空间，紧接着，又是整整一年多时间的独自狩猎。
李素经常会沉浸在无尽的思念之中，想念着某个满眼满心都是自己的人。
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更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毫无休止的无聊对峙。
这一切让李素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里、以及灵魂深处，都已经疲惫不堪，感觉已经达到了极限。
此时此刻，李素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在某人的腿上安然入睡，让他能重新感受到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赫丽贝尔也异常纠结，这个人类实在是太顽强了，仅凭借着血肉之躯，竟然能和自己的灵魂之身对峙这么长时间。
在这种高强度的对峙中，连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要不是为了给这个即将要追随的人类一个好印象，她一定会主动认输。
赫丽贝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长时间，虽然精神和意识都有些恍惚，但她依然咬牙硬撑着。
很想要为这个即将要追随的人类，留下一个好印象。
又过了几天后，李素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直接就将冷月收起，取出一张桌子在上面摆满食物和灵魂精粹。
李素决定，他再也不杀虚了，十刃再也不打了，虚圈再也不来了。
轻轻揉了揉自己因为一个多月都面无表情，所有显得有些僵硬的脸。
赫丽贝尔一阵恍惚，这场无聊的对峙终于要结束了吗?她看见那个多余的座位，毫不犹豫的就走了过去。
李素揉完脸，就看到赫丽贝尔竟然也走了过来，不过此时的李素再也没有出手的欲望。
只想安静享受完这最后一餐，就离开这个世界。
赫丽贝尔自顾自的坐下来，将两个空余的杯子，注满自己能力所凝聚出的清水。
缓缓的将一杯推了过去。
李素端起杯子就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后，小声说了一句，“你的水还挺好喝，只是可惜以后喝不到了。”
“我认可你了，所以就让我追随你吧！不管你要喝多少水，我都会给你。”
赫丽贝尔的声音，悠悠的传递到李素的耳朵中。
李素满脸的问号，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可是来杀死你的，只是装了个逼你就要追随我。
李素突然有些怀疑自己这个逼难道装成功了，要不然怎么会收获一个追随者。
可是这个状态不是真正的自己，李素下意识的就想拒绝赫丽贝尔。
赫丽贝尔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回应，连忙再次开口，“只要你不杀了我，还管饭，那我就永远不会背叛你，这就是我的决定。”
李素想要拒绝的话语，硬生生的被她止住，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拿起一枚灵魂精粹，随手递过去说道，“你说的管饭是这种东西吗?”
赫丽贝尔没有回答，但也缓缓的点了点头，显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李素稍稍思考了一下后才开口，“那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吗?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的理念不会冲突。”
赫丽贝尔郑重的开口，“我所追求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只能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一个没有牺牲的世界。”
“我知道这种世界不可能存在，所以跟随你能让我吃饱也算不错。”
李素无语，这女人不太会说话，说的自己好像只能提供食物一样。
但随即就说出了最核心的问题，“我最喜欢的事情是杀戮，杀戮过无尽的生灵，以后还会杀戮的更多。”
“所以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能接受无尽的杀戮吗?”
赫丽贝尔微微思索了一会，又吃下了一枚灵魂精粹，这才下定了最终的决心。
放下水杯后缓缓的开口，“水这种元素，最擅长的就是守护，我不想做无谓的杀戮，但却可以守护你的安全。”
李素仔细端详了赫丽贝尔一番，他原本的打算是将她打晕，然后当做自己的一件永久收藏品封印进储物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