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从未与我提起?这毒很是罕见?”
景煜皱眉,五年来他也探寻过诸多名医,对于自己身体的隐疾皆是束手无策,好在府里有司徒玉儿能够在病发时减少痛苦。
“此毒倒也算是罕见,我在师傅的手札上见过,名为雪女泣,有十种极寒之物提取而成,但此毒又一大特点,中毒者必须寒气侵入才有效,若是常人,倒不会受到影响。”
雪女泣早在十几年前便销声匿迹,唯梁国独有的剧毒,不是剧毒,却堪比剧毒,中毒者与常人无异,以往医者皆会以风寒医治,待发现时为时已晚,再无药可医。
“雪女泣?倒是有所耳闻,没想到还有梁国余孽活着。”
气氛刹那间阴寒起来,屋子里没有了夏日的闷热,倒是犹如入秋一般,感受凉爽,却令身体胆寒。
“这雪女泣也不是不能医治,若是我没记错,只需暮阳花碾碎取汁服用即可,只是这暮阳花可不是那么好找。”
于依梦摸着下巴,老谋深算的说道。
“暮阳花?我记得当时于府就有一朵,在你父亲的书房,但当时我没去注意,等到我再去于府,那暮阳花便不见了。”
景煜猛然起身,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杭城善用毒者,唯姜寒烟独有。”
“与其去怀疑姜韩寒,还不如怀疑你那个常年伴你身边的司徒玉儿,以她的能力,不可能毫无察觉,还有就是宫里的太医,我想景帝也派太医给你诊治过,难道也没有看出端倪?”
这皇室水可真的深啊,各个心怀鬼胎。
被于依梦的话点醒,景煜深吸一口气,似乎想通了什么。
“徐风。”
“属下在。”
一阵风吹入书房,仅仅只是眨了眨眼睛,在案几前便出现了一名黑衣人,黑衣人半跪在地,身上杀气弥漫。
“你去调查一下司徒玉儿。”
景煜眼眸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看似无尽的黑暗。
“主子,司徒大人……”
“快去。”
“是。”
军令如山,只有听令行事的资格,不可反驳。
“你来找我应该不止把脉这点事情吧?”
景煜面色恢复如初,足以见得他异于常人的定力,难怪能够在杭城中稳住阵脚,若是其他皇子封王,早就被赶到封地去了。
“我要出去一趟。”
于依梦挺直了腰杆,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去于府?你可知于府从今日起,交由城卫军看守,就连我都不能轻易进入。”
城卫军听命于太子景泰,负责杭城以内的治安以及城门把守,是能与景煜的黑甲骑抗衡的军队。
“怎么会?之前不是还没人看守吗?而且都过去五年了,那里早就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于依梦没想到,才过了两天,这杭城局势就变得严峻起来。
“他们可不是为了于府那点朽枝烂木,而是想抓你,本来你好好的在他们的掌控范围,随时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可你突然消失,倒是让他们开始担心起来,若是你不见了,那他们要的钥匙也就不见了。”
景煜修长的指尖敲击着案几,悠哉的盯着一脸吃惊的于依梦,将方才中毒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他们就这么能肯定我会回去。”
“他们在赌,就跟我一样,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不普通,所幸我就帮你一把,让你能够有机会逃出于府。”
“你那天的扇子是故意的,倒是好算计。”
于依梦恍然大悟,杭城不愧是祁国帝都,这暗报谍网如此恐怖,怕是在自己进城的那一刻,景帝便已知晓了吧。
“如今你该如何?”
一抹笑意从景煜嘴角挂起。
“你小瞧了祁国的暗探,不过有一点我没有想通,跟踪你的还有江湖人士,据我所知,只有景泰门客中有不少江湖势力,可既然动用了城卫军,何必多此一举将自己的底牌都暴露出来,不如于小姐帮我分析一下,这江湖势力属于哪一派?”
江湖势力?能坐上太子职位,必然不会是那种毫无算计之人,自己手上两股势力都动用,免不了会起到反作用。
“我不知道。”
于依梦实在想不出来,在江湖中还有哪一方势力也会如此关注自己。
像是料定于依梦会如此回答,景煜提起狼毫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大字。
顾,白。
见到两字,于依梦倒吸一口寒气,顾府,白府,两个她至交好友。
“你从于府出来,现时见到了顾笙,接着便是白小洁的马车从你身边驶过,这恐怕不是巧合吧。”
“既然你要出去,就换上男装出去,免得招惹麻烦,给我煜王府添乱。”
话已至此,景煜伸了个拦腰,不再搭理于依梦。
回到房中,于依梦换上男装,带着竹欣出王府。
“姑娘,我们为何要换男装啊?”
看到于依梦男装打扮,素发束起,丝毫不减轻灵之气,到还增添了一股英气,实属美男子。
“行走方便,在外可不能再唤我姑娘了,应该叫公子。”
于依梦轻轻敲了敲竹欣的脑袋,若是在外面叫姑娘,可不就露馅了。
“知道了,公子。”
竹欣委屈的低声道,姑娘穿女装如此好看,倒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