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敏也听出来许芸芸的意思了，却只冷淡地道：“店长在问话呢！你老实回答，别搞怪……”
许芸芸撇了撇嘴，只能站在原地，被刘莺看过来，就不快地叫出来：“刘店长，是谁也不可能是我啊！我好好的，干嘛要偷自己亲姑家的东西呢？也犯不上啊！”
刘莺抿了抿唇，这会儿也顾不得许芸芸是老板家亲戚了，直接道：“上回你不顾店规，把打样的衣服穿走……”
“怎么又说这事啊！那条裙子我不是给钱了吗？就那么一回，你还要翻来覆去地说几回啊？”
见刘莺又要说话，她先用食指指着人发飙：“你说话小心点！我姑在这儿呢，还能让你冤枉我啊！”
许敏皱眉，瞥见刘莺往她这看，索性直接走了过去。
“许芸芸，你放老实点！之前你来店里我就说过，在店里不讲亲戚关系，你要是再这样，那就直接走人。”
“姑——不是，老板，我知道了……”许芸芸扁着嘴，一脸委屈地低下头，却还是小声卖乖：“老姑在这儿，肯定不能看着我被人冤枉啊！”
许敏没理她，直接就道：“报警吧！就算是大家愿意分担赔偿，也还是报警比较好，出了一次这种事，不查清楚以后还会再出现这种情况的。”
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她沉
声道：“咱们店容不下监守自盗的贼！”
刘莺点头，果真转身去打电话。
刘莺一动，其中一个店员就慌了神，扑出来抓着刘莺，颤声道：“店长，你刚才说现在揭发算立功的！”
刘莺点头，还没说话，一旁的许芸芸已经尖声道：“你要说什么？说是你自己偷的衣服？那可是真好，你招了供省得连累别人了……”
那个店员身子瑟缩了下，忽然就哭起来：“店长，我、我就只偷拿了一套！其他的都是许芸芸拿的啊！”
说完转身指着许芸芸叫道：“我说真的！那回我一时鬼迷心窍拿了件衣服，正好让许芸芸撞见，她威胁我说要告诉老板把我开除，逼着我偷拿衣服给她——我也是被逼的啊！”
她话还没说完，许芸芸已经大骂：“你放狗屁！冤枉谁冤枉惯了？老姑，你别信她的！我又不是没钱，怎么可能偷东西出去卖？你们也都知道的，我男朋友多有钱的，天天开着摩托来接我，你们也看到的啊！”
许芸芸的声音喊得响，可是越响就越显出心虚来。
许敏冷冷地看她，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报警吧！”
许芸芸急了：“老姑，你不信我反倒信这些外人？”
“这里没内人外人，对我而言，都是公司员工。”许敏有些倦
意。
做小生意时，可以讲人情，公司做大要讲的就是制度了。
超市做起来之后，服装公司也要发展，就更容不下像许芸芸这样的“亲戚”了。
眼见许敏真没有回护许芸芸的意思，另一个店员也壮着胆子出头了：“老板，我能作证。虽然不知道她们偷衣服，但我之前曾看到过许芸芸威胁小王。”
“你们是一伙的，当然向着她说话了……”许芸芸脸色都变了，却还是大声否认。
许敏也懒得再看她们争执：“都不用再说了，直接交给警方处理。”
刘莺也有点方，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眼看刘莺真拿起电话拔号了，许芸芸脸色紧张地叫：“老姑——”
许敏根本就不理她，许芸芸嘴唇颤抖，在听到刘莺说“喂，公安局吗”时，猛地扑过去按断了电话。
“好，我承认，是我拿了衣服——老姑，我是你亲侄女啊！就几件衣服你就报警抓我，还讲不讲人情啦？”
“人情？”许敏失笑：“你还和我说人情？你偷东西我报警是没人情，那你偷自己亲姑是有人情？”
不等许芸芸再说话，她转身吩咐：“报警让警方来处理，我不想再听有人废话。”
许芸芸这回是真急了：“老姑，是我不会说话，是我不好，你
原谅我啊！我才二十四，你送我去坐牢我还有什么前途啊？”
许敏好声好气地道：“也不一定会坐牢的，不过拘留大概是跑不掉了。”
“老姑，我不要被拘留……”许芸芸扑到许敏脚边，抱着她的大腿哭道：“老姑，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报警，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啊，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会补偿的！真的，我以后会听话会乖的……”
“你看，你不喜欢我晚归，这段时间我不是都在门禁前就回家的吗？我都已经这么这么讨好你了，你还要怎么样？我对我妈都没这样老实的……”
见许敏不说话，许芸芸咬牙道：“不就那么点钱吗？你又不缺钱！”
许敏看着许芸芸，目光渐渐冷了：“你说得不错，我不缺那点钱，可我不缺钱，不代表别人就可以来偷来抢我的钱。芸芸，我之前就说过了，你要到店里工作，就要遵守规矩。我还说过，如果你做了让我看不惯，不能原谅的事，就立刻搬走……”
低笑了声，她冷冷地看着许芸芸：“你看，我之前都讲清楚的了，你也说知道，可为什么到头来还要犯这样的错呢？”
刚发了狠的许芸芸一下子又软了：“老姑，我就是一时糊涂！你也知道，我处了对象，马上他要过生日了，我总得给他
买件看得过眼的礼物……”
“打肿脸充胖子！一个生日礼物也要上千？你这个胖子还真是分量足！”许敏一时没忍住，还是讽刺了一声。
看着许芸芸，她禁不住摇头：
是京城的花花世界让许芸芸迷失了自我？不，是她本来就爱慕虚荣，才会越陷越深。
“老姑，我是鬼迷了心窍，你原谅我啊！”
许芸芸痛哭流涕，抱着许敏的大腿几乎哭晕在地上。
许敏却不曾有半分松动，仍是神情淡淡的：“我可以不报警，但店里你不能再留了。离职吧，货款就按员工折扣价赔偿——刘店长，交给你处理。除了许芸芸，还有那个也让她离职，赔偿就不必了，就当她立功奖励好了。”
店里立刻又响起一道哭声。
许敏却没停留，甚至连衣服都没心思选了，直接就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