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闻言，眼神微黯，可她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那……那也不能看着他死啊。”
王语嫣没有半分犹豫，提剑便刺。
洪尘松手，段誉跌倒，面色痛苦地趴在地上抱着脖子，好一会儿才咳出声来。
洪尘提着他走到王语嫣面前，几步而已，他已经脸色涨红，不受控制地伸长舌头。
木婉清的变化更绝，她似乎对段誉从无好感，致使段誉在他面前也形如面对神仙姐姐时的舔狗。
“不对不对，起初你接下我与正淳的一阳指力又再还击，用的分明是斗转星移！”段正明忽然醒悟，眼中警惕更甚：“你是慕容复？”
洪尘：“我数到一，他就死了。五、四、三、二……”
倒是阿碧与王语嫣高兴上前，异口同声道：“公子，你成功了？”
“阿萝？”段正淳失声惊呼。
另一边，段誉被洪尘捏着喉咙举了起来，他抓着洪尘的手臂不断踢动双腿，奈何书生力气，纵然生死之间的挣扎也起不到半分作用。
“等一下。”
王语嫣满脸愕然。
段誉吓得急忙闭眼。
洪尘又将段誉扔在地上，这次却直接踩着他的脖子将他踏入腐败的枯枝烂叶中，同时，他脸上神情已然有了十分的厌烦与不耐。
她皱眉抬头望去，只见那两人身后又冲出四人，动作迅捷凌厉，直扑洪尘而去。她轻哼一声，默默观战。
慕容家有四大家臣，大理也有四大护卫，号称渔樵耕读的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武功不俗，忠心耿耿。
王语嫣大概还是心软，闻声停手，只是剑尖已划破段誉的眼皮。
段正明当然知道不可能，但眼下他根本辨不出洪尘的身份，所以任何答案都不敢轻易推翻。
洪尘皱眉回身，张开双手瞬间将其接下，半息之后就打了回去，肉眼可见的，这两道劲力比刚才强了近乎一倍。
木婉清冷笑一声，目光鄙夷地扫过段誉。
这时，段正淳道：“皇兄，他们都受了重伤，性命无碍，但都晕过去了，急需诊治！”
不过，段正明在刚才这一招中“听”出了降龙十八掌，认不出太极，更没看出斗转星移，也证明他在这条路上有了切实的进步。
段正明立时低头：“是我错了，还请阁下先松手。”
洪尘挑了挑眉，忽地一笑：“第十九式，睚眦必报。”
段正淳还要再说，洪尘先一步道：“段正淳，我没兴趣听你的那些风流往事，你最好就事论事，别逼我扇你。”
“我曾与丐帮上一代帮主汪剑通切磋过，却不知阁下方才施展的是哪一式？”
四人使不同武器，鱼竿、板斧、铜棍和折扇，却在同一时间朝洪尘身上不同位置袭来，配合堪称默契。
洪尘叹气，将闪电貂擒到手中，同时以指劲打偏王语嫣的长剑，否则她就要刺瞎钟灵的眼睛了。
段正淳第一时间冲上去查看他们的伤势，试探鼻息，触压脉搏。
段正明则守在原地，目光戒备与惊骇兼具，同时眉头紧拧，不确定地道：“这是……降龙十八掌？”
段誉顿了顿，竟是又跟了上去，道：“神……王姑娘，小生段誉，并非故意骚扰，而是的确曾经见过姑娘的雕像，入目难忘，寤寐思服。今日得见王姑娘，小生实在三生有幸，王姑娘若不喜欢方才的称呼，小生立刻便能改了。只是王姑娘不喜欢小生看你，小生怕是此生也改不了了……”
王语嫣收剑入鞘，继续前行。
木婉清轻轻按住她的脑袋：“傻妹妹，洪公子如果要杀他，那你上去不过是陪他一起死而已。实话跟你说吧，那小子之前遇到我的时候，也是好言好语，温柔亲近，表面看似彬彬有礼，可实际上还不是见色起意，我猜不管换了是谁，只要生得好看些，他大抵都是这个态度，你仔细想想吧！”
最后，还是阿碧站了出来，稍作解释。
四人霎时抛飞，速度比来时更快三分，撞断不知多少颗大树后纷纷如沙袋般跌落不动，生死不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确定了洪尘还是站在她这一边，不论是态度还是行为皆是一致。至少方才如果她真的要段誉死，那洪尘确实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阁下且慢！”二人骇然惊呼。
段正明更有决断，很快便道：“誉儿不通武学，过往只在镇南王府、皇宫与天龙寺行走，对世事了解甚少……”
“算是。”洪尘收势。
段誉一怔，拱手苦笑：“神仙姐姐……”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也办错了事。
眼前这个人，和他们见过的任何人似乎都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