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他们二人看着宁氏。
宁氏却点了点头,道:“去把姑娘先救出来,其他的明日等老沈醒了再说!”
“是。”
老刘跟大李收到命令,不敢停留便去执行命令去。
文绥愿第一次看见宁氏眼中凌厉的眼神,她在如此大事面前,竟然如此的不慌不忙!
宁氏转身看向文绥愿,只见她皱眉不语,看向自己时,多了很多情绪。
“是想问奶奶!为什么不去为老林家主持公道吗?”
看出她的疑惑,可是宁氏依旧开口问。
文绥愿道:“您跟爷爷,还能保护他们多久!如烟救出来,已无立足之地?”
宁氏听完,眼中尽失无奈,“哎~”感慨道:“制度之下总有制霸,这是朝廷的事情,也众生之悲哀!无立足之能,谈何立足之本?”
拍着文绥愿的手,看着她担忧的表情,宁氏露出无奈。
“等我们一纸状告到衙门,如烟早已经是那债主之下,失了清白的女子,在这个世代!她已无家人,若失了这最后的清白,会比死更加难过!奶奶不是什么圣人,根本做不到把他们一举绊倒,一旦明面上恼了这些人!村里的百姓该如何立足?”
文绥愿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已经失去了给百姓做主的机会。
她这才看到,这个世间平凡下的悲哀。
文绥愿挣脱宁氏的手,往院子外跑去。
宁氏只是看着不说话。
“阿愿?”
容季川担心的喊着她的名字。
“老人家,我去看着阿愿?”容季川对宁氏说。
“嗯!早些回来!”宁氏只能看着文绥愿远去的背影,无奈的轻点头。
容季川跟了上去。
文绥愿来到林如烟 家中。
还亮着灯火,饭桌上还做好的菜,可是他们却被杀死在院子里。
他们的尸体还躺在这院子里,寒冷的天气,不停的拍打在他们身上。
想起如烟说要买些布料回来,给自己做一身好看的衣裳,走进房间,看到那篮子上面的针线,还有布料。
文绥愿也没有来的及多想,拿起床上的被子,给院子里的尸体盖上。
这个时候,容季川感到,看见文绥愿正在拿着被子给尸体盖上被子,她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
盖好之后,起身往屋里走。
“阿愿?”他跟进去,瞧见她拿着这些针线,跟布料在打包,“你要做什么?”他不明所以然的开口询问。
“给如烟收拾好!既然这里她不能待了,总要有些东西傍身!”文绥愿将如烟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这是她视为最珍贵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少的。
这三个月来,如烟待她如亲姐姐一般,家人出事前没有来得及赶过来,如今家中出事,自然是要帮她一把。
容季川道:“我让厚葬林夫妇二人,你不用担心?”
收拾好之后,走到门口。
“林叔,林婶!一路走好,阿蓝一定会帮你记下这个仇!”她心中祷告,对着两个人的失身鞠躬,随后离开了这里。
石英跟涂来留下来,处理了二老的身后事,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体面。
回去路上,容季川弯腰拿过文绥愿手上的包袱,她也不挣扎。
“你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这一点,确实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文绥愿目视前方,苦笑道:“我常常上山采集野花,见过的尸体不在少数,是你把我想柔弱了!”
容季川倒也不意外,从前,她本就是一名花女,培育各种名花种子,游走在各大豪门世家之间,这些小场面自然是见多了。
走在路上,晚上的路不好走。
“小心!”文绥愿差点被石子绊倒,容季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手臂。
文绥愿站稳后,抬头看着了容季川一眼,随即轻轻挣脱他的手,“谢谢?”
容季川眼眸时不时瞄向她,总觉得,她的变化太大。
可是,他也说不出来。
“朝廷的明章公公奉旨赶往洛阳,会路过荣城,可能会在荣城过年后才离开?”
文绥愿突然停下脚步。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他年少貌美,英姿绝艳,一篇文章名闻天下,却入了宫,成为东督检察院的都督!也是被净了身。
从前,他叫张寒,是与原主一道长大的青梅竹马。
“该死,怎么记忆里没有关于更多!”文绥愿心想,一定不简单。
容季川看见她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时,无奈露出苦笑。
文绥愿虽然没有关于原主与张寒的记忆,可她有。
明章公公可是与她在战场上几经交流,明明是一个阉人,却有超出惊为天人的记忆力跟权谋之术。
这也是他能被皇帝重用,为了牵制他,把他心爱的女子纳进后宫,身居高位!而他,为了心爱的女人,只能被迫留在皇帝的身边,为他处处谋划。
“那又如何,你是在责怪我,还是觉得我是他派来你们容家的细作?”文绥愿突然侧转身,与容季川面对面。
容季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想见他,才告知你而已!”
文绥愿顿时尴尬。
心里道:“难道,文绥愿喜欢那个太监?”
“既然已奋马扬鞭,何必再见!”文绥愿眼眸有一丝怒意,他分明用最温和的语气,来试探她。
不过,这也不难解释。
张寒一介阉人,身居高位,与东启王西鸣朗可是死对手!那洛阳是东启王的封地,他去了,指不定是有什么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