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周锦棠感到大脑一阵抽痛,仿佛是被人用棍子狠狠地抡了一下。
这医院的包扎技术这么差的吗?
迷迷糊糊间,他想起了白天和同事去老板那边讨薪的事情,工资非但没拿到,还被揍了一顿,晚上就被送进了医院。
“嘶……”
又一阵剧痛袭来,疼得周锦棠不停倒吸冷气。
他想要坐起,可是身上却像压着千斤重担似的怎样也动弹不了。
这是什么鬼?
难道我在做梦!?
还是说,这是“鬼压床”?
周锦棠拼命地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是,他再怎么努力,依旧忍不住思维的发散。
那畜生不会一棍直击我的要害了吧?
我不会因此就成植物人了吧?
我钱还没要到手呢!
那种事情不要啊!
喂!周锦棠,快点醒啊!
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让周锦棠不断累积力量。
终于,味觉出现了,一股股呛人的酒气钻进了鼻孔。
哪来的酒啊?我一个不抽烟不喝酒的健康青年怎么可能喝酒啊?
紧接着,他感到喉咙有些不适,像是要吐了一样。
还是说这是酒精湿巾的味道?
还真有可能,我记得我是被送进医院来着,医院里弥漫这种味道也正常……
可是,这酒精里怎么还夹杂着点儿臭味儿啊?
不行,我得起来看看……
他一鼓作气,睁开眼睛,挺起腰背,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视线先是模糊,随后逐渐清晰。
周锦棠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灰底白格纹的被子,深紫色床铺侧方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籍。
书籍的上方,有一个嵌在墙内的装着各式酒杯的透明玻璃酒柜。
酒柜的下方,电脑屏幕亮着,桌面壁纸是一位穿着华丽宫廷服饰的人物。
在鼠标的旁边,侧躺着一个酒杯,银白色的酒液在杯底轻微晃动,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周锦棠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既不在医院,也不在自己的出租屋内。
谁家房间里放着酒柜?
我在哪儿?
和我一起讨薪的某个同事家里?
老张?还是老郑?
下意识间,他翻身下床,双手抵着墙壁,将头探向窗外。
窗外阳光大亮,屋内一片明朗,偶尔还能听到下方门被打开后的“铃铃”声。
一栋栋带着小院的别墅整齐排列,错落有致。
院中栽种着各式花草树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这是别墅区?那不可能是我那些同事的家啊……
茫然同时,他抬头望天,本能地寻找起他生活所在城市的标志建筑——大裤衩电视台。
然而,他仅望见远方雪山绵亘,山下建筑最高不过六层,与他故乡相仿。
但他知道,按自己家庭的条件算,自己家既不是拆迁户,也不是土豪,所以不可能住别墅。
自己也没有住别墅的亲戚。
失落和困惑笼罩着他,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迷茫地望向半空中的太阳,太阳表面,一双深红双眸微眯,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他不寒而栗。
“啊!”周锦棠瞳孔骤缩,双腿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坐回了床边,后脑狠狠地摔在了床头上。
啪!
他捂着后脑勺,翻身站起,目光一扫,看到了长条镜中的自己。
褐发,蓝眸,脸色苍白如纸,如同一个活尸。
灰色为主体的居家长袖长裤,体型单薄,五官普通,一副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
这……周锦棠看着镜中的陌生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被毁容了?
这哥们谁啊?
他再次环顾房间,可是房间的布局和他生活的世界上的却没什么太大区别。
周锦棠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克制情绪的慌乱。
他站起身,来到电脑前,将目光落在屏幕那个人物上。
但仔细看去,那件华丽的宫廷服饰的上方却是空的!
这是个没有脑袋,却长着完整人类手臂的怪物!
这是个什么东西?周锦棠惊惧万分,连忙转身想要离开房间。
但他刚要离开,“叮”的一声响,电脑的右下角弹出了一个提示框。
他猛地转身,嘴唇翕动,颤巍巍地挪动鼠标,点开了那个提示框。
紧接着,一个网页被打开了。
网页显示着一条用扭曲字符组成的新闻标题。
在周锦棠的脑海中,这些符号逐渐变淡,然后重新组成了中文:“庆祝殿下诞辰150周年庆典将于本月月底举行!”
“殿下?150周年?那个没脑袋的怪物?”周锦棠眉头紧蹙,呼吸变重,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他将视线移到网页的右下角,一个“魔法纪年1539年6月23日11点35分”的字样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球。
周锦棠的嘴巴一点点张开,耳根瞬间泛红,整个人仿佛石化般站在原地。
我为什么可以将那些看不懂的字符翻译成中文?
就在这时,一个个记忆碎片闪现,缓慢呈现于他的脑海之中:
罗吉尔·伊萨钡鲁,卡尔德星山内地区卢森城人,首都大学术士系研究生……
大学期间,还选修了古卡尔德文、现卡尔德文和墓碑文……
卡尔德文?周锦棠心中一动,伸手将电脑旁的书籍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