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雪轻轻挑了挑眉,没想到柳氏居然愿意将进了口袋的钱再吐出来。
可是这远远不够。
她故作苦恼地皱眉:“大伯母,这不只是几千两银子的事情。若是咱们府里其他下人知道吞了官中的钱,最后只要原数还回来就好,那以后不是人人抱着侥幸,谁都想来贪一笔?”
柳氏心里暗恨这个丫头不好骗,咬咬牙。
“那就让他再多拿出一半来,再打他二十个板子!”她又语气威胁地说,“总比送官要好吧!”
吕掌柜明白这个道理,连连点头认了。
两人用同样忐忑的目光看着江慕雪,而江慕雪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样侯府起码能收回个五千两银子,而这吕掌柜的命显然不值五千两。
这笔买卖可做。
“那好吧,大伯母仁善,晚辈也不好多推脱。”江慕雪含笑答应了。
吕掌柜就在院子里挨了二十板子,他是真的肉疼。
而柳氏知道自己即将要拿出五千两银子,她是心里流血似的疼。
不过,这时候可千万不能让吕掌柜将自己供出来,要不然日后可不就不好办了……
所以这哑巴亏也只能吃下!
等所有都结束之后,柳氏回到自己院子狠声骂道:“那个小贱人一定是故意的!”
她身边的年轻丫鬟小心地开口:“那这钱……咱们还拿吗?”
“废话!”
柳氏情绪崩溃地骂道:“难道要等着姓吕的将我供出去吗?快些让他把钱给那丫头,然后安排人给我送得远远的,我这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他了!”
许是害怕夜长梦多,五千两银子很快就送到了江慕雪手里,人也已经被送出来京城。
卷云嘟囔说:“真是便宜他了。若不是夫人聪慧,怕是要被那群奸商嚼的骨头都不剩了。”
江慕雪看着手里的五千两银票,安抚卷云说:“以后常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一个吕掌柜算什么。”
她将账房的秦管事叫了进来,又敲打了一遍,临走之前问:“大伯母和侯府之间的账目往来,我还等着呢。”
秦管事连连称是,然后满头虚汗地退下了。
这次吕掌柜的事情算是杀鸡儆猴,侯府其他管事更加规矩了。
虽然还有丫鬟婆子对江慕雪不服气,但也只敢在没人的地方小声说。
有一回还被卷云撞见了,她怒气冲冲地和江慕雪告状:“夫人,您得好好治一治她们的罪,叫她们不敢再胡说!”
江慕雪笑着摆手:“不用,以后自然有机会叫她们心服口服。”
……
何员外对于荷意香异常热情,没过三天就将熏香打量调配出来,紧接着就在店铺里面摆了起来。
正如他们之前所预料的,荷意香刚一面世就被疯抢,到最后几乎是名门贵族才能买到两三盒。
江慕雪特意套车去香料行对面的茶楼坐了一坐,从二楼的窗户看见李员外的香料铺子特别热闹,客人络绎不绝。
第一批荷意香卖空之后,何员外就派人送了一笔分红给江慕雪。
这钱是行雨借着买熏香的时候领回来的。
“有多少?”江慕雪好奇地看向行雨手里的小匣子。
行雨一路也打开看,只是觉着小匣子轻飘飘的,她忐忑地打开小匣子,发现下层铺着一沓银票。
她大致数了一遍:“夫人,这银票都是五十两面额的,这里大约有七百五十两。”
“竟然有这么多?”
江慕雪理解了自家娘亲是如何攒下那厚厚家产的。
当手里的钱流动起来,江慕雪面对侯府的底气也就更足了。
在回院子的路上,她正思量着如何将侯府的蛀虫找出来,掀开房门帘子的时候,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端坐八仙桌前,手边放着他专属的描金边茶器。
院子下人一脸紧绷地站在旁边。
“侯爷?”
秦迟抬眼看向江慕雪,如鹰般的眼眸带着与生俱来的侵略感,他又垂下眼睑漫不经心地开口:“恭喜江老板。”
在江慕雪身后的行雨脊背一紧,下意识将装着银票的小匣子藏在身后。
这动作被秦迟捕捉到了,眼里闪过一丝调侃。
江慕雪知道此事瞒不过秦迟,她原本也没想瞒着。
但她还是心里有些窘迫,但仍然镇定自若地吩咐:“行雨,你将银票收起来吧。”
秦迟挥了挥手,屋子里他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
江慕雪会意也朝着卷云使了眼色,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了。
江慕雪坐在秦迟的对面,神态比平时多了分谨慎:“侯爷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
秦迟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事请夫人帮忙。”
他故意将夫人二字念的稍缓,果然瞧见了江慕雪刹那间的不自在,心里莫名觉得有些趣味。
而江慕雪立刻恢复了镇定模样,语气好奇地问:“真是稀奇,侯爷也有需要妾身帮忙的时候,是什么事情?”
秦迟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你瞧瞧这个。”
信封里面是一封官报,是一连数个月超过七名无辜女性被一蒙面贼子侵犯,在事情发生之后直接就有三个女子自尽了。
江慕雪脸色崩的难看,但仍不解地看向秦迟:“这贼子活该千刀万剐。不过侯爷给我看这个是为什么?”
“这名采花贼上天入地很是难抓,锦衣卫已经设局抓他许多次了,还是无功而返。我听说传说中有一种香叫无影香,正常人是闻不到的,但是猎犬可以嗅出踪迹,夫人可曾听说过?”
听到那“夫人”二字,江慕雪还是忍不住耳尖一热,她故意忽略最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