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之辈,但大族家里人口一多、总会涉及资源分配,她多半是见过不少事的。
当时秦亮也是这么考虑的,入乡随俗罢了。本来他就是靠带兵发家的,如果太不讲究,不好与士人相处。
诸葛淑也转过了身,埋着头道:“我刚才与妹妹(玄姬)说话,见仲明也出来了,便闲谈了几句。”
天上的云层乍看不动,不过细看之下,能看到一团团乌黑或苍白的气云在涌动着,那是高处的风在暗中流动;云层缓慢的姿态,却有一种不可阻挡的恢弘之感。
敞殿里的音乐声,夹杂着“咚咚……”的鼓乐,但此时听在秦亮的耳中,倒像是云层里传来的雷鸣似的。
秦亮心道,丈母也不能说没有见识,但确实不太善于与人打交道。她原本不需要解释的,刚才王广应该隐约听到了两人在谈歌舞家伎,碰巧听到的内容、其实更可信。
秦亮在打量诸葛淑时,不经意间看向了她胸襟侧面的料子皱褶。布料的折痕,仿佛红外的绿叶,更能衬托身体的轮廓。
王广点头道:“在摆宴席时确实有用。如今仲明身居高位,往来皆是贵胄士族官宦,宾客看得出来好坏。”
这座高台与寻常的阁楼不一样,楼上的格局更繁复一些,敞殿外面还有栏杆走廊、迂回的回廊。建筑雄伟,风景秀丽,有游览的价值。
诸葛淑听到这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察觉了秦亮的眼神、正朝她身后看去。诸葛淑轻声道:“我看罢,就是图个热闹。”
诸葛淑有时胆子十分大,但面对面相处时,她又有些局促。她的目光游离闪躲,偶尔之间定神飞快地看了秦亮一眼,小声道:“仲明没有厌恶我?”
秦亮摇了摇头道:“没有,外姑不必多想。”
他想起了那次在乐津里院子、与诸葛淑见面,光线不太好,他起初一不留神、没认出人来。当时秦亮解开了她的衣襟,才忽然发觉了异样,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停止动作。
王广点头道:“那就好。”
秦亮不动声色地淡然提醒道:“还有一些人在蛰伏,等待机会想推翻我们。那些人隐匿在暗处,不能再让人看到机会阿。”
王广沉思了一会,抬头看了一眼秦亮,说道:“仲明非虚言也。”
忽然之间,秦亮有一种感觉,王广这个大胡子的面相有迷惑性,他大概一向就不是那种耿直粗犷的性格。当初嫁女的时候,王广便曾算计秦亮。当然,那件事秦亮并不怪他,反而得感谢王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