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殊面庞结了冰般冷漠,目光瞥向一脸不怀好意的孙潜,冰冷的声线仿佛藏了刀子,“找我何事?”
孙潜被他看的一哆嗦,咬了咬牙,将身后的女人推了出来,献宝似的阿谀道。
“谢公子,这些日子多亏您保护我们,还给我们吃好喝好,您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转世啊......”
逢迎话不要钱的往外冒,最终总结了一句,“您这么辛苦,不如让她帮您捏捏肩,松松筋骨?”
谢景殊半阖着眼,扯了扯唇角,“你要将自己的妻子,送到别的男人胯下?”
孙潜面上浮现一抹恼怒,很快消失,又换上了恬不知耻的笑:“您看的上,她便是您的。”
谢景殊笑了笑,掀起眼皮的瞬间,秋意浓瞧见了里面一闪而过的嗜血。
和那日她拿刀捅进解差心脏的时涌出的鲜血,一模一样。
她捂住心口处,感受那里蔓延出的激动,血液都在振奋。
两人对视一眼,谢景殊说好啊。
然后在孙潜喜色盈面毫无防备之际,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紧接着,是如雨点一样密集的拳打脚踢......
一刻钟后,发泄了一通,谢景殊胸口盘踞的情绪散了些许。
他将孙潜五花大绑,堵住他的嘴,牵着他往人群中中,秋意浓亲自拿了铁盆去将大伙集合起来,实施着他们的计划。
人来的差不多了,她上前眼含泪水道。
“各位都应该清楚,这是我的丈夫,流放之初为了有口吃的,去讨好解差,将我送去给解差肆意玩弄。
我堂堂一个尚书府千金,受了侮辱,本该就此死去的,可簪子落在脖子上时又很不甘。
我分明什么也没做错,为何要去死,死的应该是那些做错事的人。
所以我活了下来,也幸亏我的坚持,等到了谢公子的解救。
可就在方才,这畜牲再次将我送人,谢公子是个正直的好人,我才能幸免于难。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人骨子就是坏的,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秋意浓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刀,猛地插进了孙潜的心脏。
在他因剧痛瞳孔放大,沁出泪水时,她感觉到了解脱。
“啊啊啊!”
“哎呀,杀人了,好可怕。”
“不,不对,他,他也算死有余辜。”
人群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无论如何,都被吓狠了。
她的神色和声线从脆弱变得坚强,充满了力量,继续道:“让我痛苦的根源终于消失了,姐妹们,这世道变了,我们依靠不了谁了,菟丝花只会被人铲除,我们应该勇敢一点,少一点逆来顺受……”
经过这一事,倒是没有男子敢对女子做过分的事了。
只要一想想那白刀子变红的场面,再看看身旁的女人,一阵胆寒。
而那些女子们心头被种下了一颗名为觉醒的种子,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不远处,一辆马车上,有一女子推开窗,浑身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黑雪亮的眼睛,坚定的说道:“娘,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柔儿,你真决定了?”
“嗯,决定了。”
晚上的吃食比平日丰盛不少,每人一碗浓稠的杂粮粥,一张薄饼,还一人分了点儿青菜,大家都吃的很愉悦。
谢景殊胃口不好,心口还是闷闷的,就喝了一碗粥,放下了,一人拿着剑坐在草地上,用布一下下擦拭剑身。
忽然有人过来了,他扭头一看,见是一个女子,没什么印象,周身的气势和警惕散了些,兀自换了个地方坐。
谁知她又跑了过来,挨着他坐下,拿出一张薄饼递到他面前,娇俏道:“景殊哥哥,刚刚看你没吃什么,这个给你。”
谢景殊偏头,和女子灵动明亮的眸子对上,有片刻的失神,某一瞬间,还以为是钟离悠。
不对,她的眸子更璀璨,看着清澈见底,实际上谁也瞧不出那里藏着什么凶兽。
轻咳两声,他说:“不用了,你自己吃,没事就回去吧。”
苏轻柔脸色僵了僵,她将自己洗干净了,还抹了香粉,凭她出色的姿容,竟也打动不了他?
难堪脸热了好一阵儿,那股子郁闷才消失,思忖片刻后觉着不愧是她看上的人,若真是一见她就扑上来,那才是看错了。
于是便乖巧的回去了。
苏轻柔离开后不久,一条鱼忽的落在了谢景殊脚边,跟着又有三四条在他脚边蹦跶。
他立刻上前查看,就见钟离悠卷着裤腿,弯着腰在小溪里摸索,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她抓着两条鱼上来了。
她路过他身边,冷冷看他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杀鱼,我饿了!”
谢景殊盯着鱼,也有些神往,小心翼翼问:“能一起吃吗?”
钟离悠摇了摇头,瞥见男人暗下去的眼神,眼眸一眨,蹦起来在他唇上快速亲了一口,砸吧下小嘴:“味道不错,奖励你一条。”说完就跑。
谢景殊怔住几息,表情从呆愣、懵逼,变成了狰狞的模样,拿着刀去追人:“钟离悠,你混蛋,我要杀了你!”
他腿长,几下就追到她了。
见他真动怒了,钟离悠也不跑了,当场面对他宽衣解带,露出一截粉蓝色的肚兜。
她挑起胸前一缕青丝缠绕在指尖,勾唇媚笑:“追我干嘛,是不是想要我,那——来吧。”
哐当一声,刀落了地,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男人也只剩下一道残影了。
钟离悠捡起刀,发现地上还有几滴血,笑的捂紧了小腹。
还真是个纯情的小伙子,不就露个手臂,露个肩膀,至于吗,哈哈哈!
若是有一天,真被她睡了,那不得哭翻天。
那日,钟离悠的鱼还是烤熟了。
不过,因为她的作妖,只分了两条给她,余下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