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悠!”男人尖锐刺耳的声音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
钟离悠皱着眉,嫌弃的闭上眼睛,将手机拿远,耳膜差点儿被震碎了。
等里边的咆哮声没了,她才‘嗯嗯’‘哦哦’敷衍的乱回着什么,最后问有什么事?
江逾年捂住胸口,要气吐血了,压抑着汹涌的火气,说。
“你到底在做什么,给我滚回来,为什么和柳依依在一起,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亲你,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别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钟离悠以为他在兴师问罪,怕她害柳依依,有些烦躁,语气也很差。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没其他事我挂了!”
她刚做完手术,身体亏空的厉害,实在不想处理这事儿,听他维护别人。
“等等,别……嘟嘟嘟……”
大洋彼岸,江逾年气得将手机往桌上一拍,房门没关,吓得外面走过的人夹了尾巴就逃。
最近,江总吃火药了,哦,不,家里房子着火了,被老婆抛弃了,脾气臭的要死。
所有人都绷紧了皮子,生怕被殃及池鱼。
江逾年不死心,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去,不接就发消息。
钟离悠快烦死了,直接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
这一拉黑,直接半年没联系过。
——
半年后。
扎根江氏集团的江逾年彻底接手家族企业,将江家的隐患一个个都拔除了。
在联姻带来的影响力下,他自己也有能力,江家地位又上升了不少。
不过,他忙于事业,已经半年没回过他和钟离悠的婚房了,吃住都在公司,劳模见了都要给他颁个奖,心里才舒坦。
这就导致江氏集团的人都在拼事业,内卷越来越严重,下班后,大楼的灯就没下岗过。
对此,还没有人多说什么,只有艳羡的声音,大厂加班费给的实在太多。
还有吃有喝,山珍海味管够,榴莲不限量,香的嘞。
某一日,江逾年罕见放下工作,端着咖啡,一边看杂志,一边欣赏江景。
忽然,杂志上一红衣女郎吸引了他的全部视线,手被咖啡烫了也没反应过来。
这是一则国外的音乐会现场的图片,是M国著名小提琴家丹尼尔的主场。
报道说,那戴着狐狸面具的红裙女人是他的得意门生,他最属意的接班人。
对于这位东方美人的描述词很是华丽、神秘,江逾年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那个胆大包天,想包他,将他气得半死,又在婚后第一天销声匿迹的钟离悠。
这半年,她便是在忙这个?
手机屏幕亮了下,打开一看,是钟离悠的好友申请。
备注:下午4点飞机,来接我。
手下意识蜷成拳,郁闷感油然而生,这女人,把他当什么,想睡就睡,想扔就扔。
现在,一句好话不说,就想捡回去?
做梦!
……
十分钟后。
江逾年关了电脑,捞起黑色风衣,往门外走。
策划部经理见了,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笑的一脸谄媚。
“江总,要出门吗,能不能先签一下这份企划书,下面急着要……”
“杜经理。”江逾年倏的一眯眸,意味深长的喊了声,杜经理一阵心慌,想逃。
糟糕,要死了!
果然,下一秒,男人死神一般的凛冽声音响起:“重做一份新的!”
杜经理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造孽啊,江总怎么又来亲戚了,太难伺候了。
为难了一下杜经理,心情好转不少,冬日的冷风一吹,情绪消寂。
开车一个小时,等了一个小时,江逾年掐着时间进了机场,黑色风衣下长腿优越,一进来,回头率百分百,不少女生张大嘴巴,蠢蠢欲动。
可惜,他身上的气息太冷,斜飞入鬓的眉像一柄利刃,寒凉的眸更是摄人,没人有勇气上前。
他静静站在出口处,挺拔如青松,强大的气场自动圈了领地,无人敢涉足。
没多久,却有一道浅绿色的身影百米冲刺,不管不顾扑进了男人怀中,熟稔的拉开他风衣的带子,躲了进去。
“唔,好冷,老公,快抱抱我……”
女人娇滴滴的嗓音落在江逾年耳内,让他浑身上下似被碎冰泼了一般,恶寒。
他眼眸眨了下,冷漠的将怀中人往外拉:“站好,大庭广众之下,注意规矩!”
钟离悠冷的牙齿在打颤,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趁他吃痛皱眉之际,钻进了他打底衫里,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撒手。
她从海边回来,只穿了一条绿色小碎花吊带裙,冷的脑子都结冰了,接触的热源,拼命汲取男人身上的温度。
“好冷呀,老公,快带我回去,要冻成艾莎了。”
江逾年见了她就开始生气,低头看着胸口鼓起的小包,一双凤目跳动着蓝色的焰火,似想要灼穿她。
可女孩儿软糯的调子、扑面而来的淡淡栀子香、在他胸口颤动的冰睫毛……让他忘了满腔的恶语。
心底隐隐有种无可奈何的郁闷,分明来的时候想了一堆挖苦、讥讽的话,到现在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感受到她的颤抖,他将她抱小孩一样抱起来,将风衣拢紧遮住她的小胳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