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任北背着箱笼,在一个叫永安镇的街市中走着,旁边是小狐狸。
“任大夫,救命啊!!”
一位老汉满脸着急之色,跑到他面前跪下。
“这位老汉,怎么了?”任北蹲下去扶住老汉。
“任大夫求求你跟我来一下,我家大儿今日下田地里时不知道被什么咬了,现在昏迷不醒,任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大儿。”老汉说着又跪了下来,他的脸色蜡黄,一看便是经常在农田中劳动的穷苦人家。
任北于心不忍,很快扶起老汉,让其带路。
这个镇上也不是没有医馆,但是像这些穷苦人家,平日里连肉都买不起,又何来钱财请郎中。
任北坐在一张有些矮小的板凳上,看着床上这个脸色有些发紫的男子,他嘴唇紧紧咬住,脸色很是痛苦的样子。
房间内除了他们三个外,还有一个妇女和不到四岁左右的孩童,想来应该是这老汉的妻子和小儿。
他们一个个都是很焦急的望着任北。
“怎么样,任大夫?”
任北在踏入房门时便看出来了,这大儿铁定是中了虫毒。
他开口“情况不太好,你家大儿可能是被某种毒虫所咬。”说着他将大儿的衣服解开,果然在肩膀位置看见一枚毒蜂针。
任北皱眉,他认识这毒蜂,这是一种叫做夜毒蜂的毒虫,它的毒液会随着天渐渐变黑而慢慢侵蚀人的全身,直至天亮,而被蛰之人天亮就死掉了。
被蛰之人在此期间会很痛苦,往往大部分人受不了都会要求亲人将自己杀死,不过即便是不自杀,这毒也会在第二天天亮时侵入人的全身直至大脑。
任北没有再犹豫,先将背上的箱笼放下,拿出一个竹筒,这是他自己做的拔火罐,用火熏烤了几番然后盖在大儿肩膀上。
床上的大儿虽然还没有好转,但是脸色也不再很痛苦,慢慢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老汉你留下来好好看着你大儿,我去田间找找毒虫的窝,兴许有解毒的药。”
任北虽然有很多草药,甚至灵药也有一些,但是这些毒虫类的其实他也很少医治,所以手上也没有什么法子能救这个大儿,但是一般有毒的地方旁边都有解毒的东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任大夫,你看那就是我家大儿响午前做工的田地。”
“好,你我二人分开找找看,如果你先看到记得先过来寻我。”
任北和老汉分开,老汉让自己妻子照顾大儿,他随着任北要帮忙。
这片田地长势看起来不是很好,不过任北也没有多管,先找到毒蜂窝再说。
他走在田埂上,左边是参差不齐的稻谷,右边却是一片小树林中间隔着一条干涸小溪。
远处的田野间也有一些百姓在劳作。
“怎么办,唉,先回去吧,只能看看手里的草药有没有用了。”任北叹息道,都已经走了一二公里,仍然没有见到有奇异的地方,甚至是蜜蜂都少见。
屋中,老汉的妻子正在焦急的看着大儿,不时擦拭着他脸上的汗。
听到后面有动静,她很快就转过身,惊喜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大夫。
“大夫,怎么样了,可有寻到解药?”
任北听着对方的声音就知道,她很期待自己的回答。
“不曾,只能看老汉了,我先用手中的草药配一副药缓解一下令郎的情况。”
任北的话语让妇女的心一下沉了下来,她还扯着笑,希望眼前的这个少年大夫的药有用。
“好好,大夫您调配一下,我去烧水,等着煎药。”
一时之间这里只剩下任北和床上的大儿,那个小儿不知去那儿了。
他打开箱笼,看着里面一个个熟悉的中草药,眉毛打结成一块,这些药草实在不足以缓解大儿中的毒。
那种夜毒蜂本就不是这个地方会生的毒虫,理应在更为湿润的地方才对啊。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这种常年少雨的地方见到。
如果是在那种湿润的地方他能百分百拿捏这小小的蜂毒。
“唉,巧妇难炊啊。”
任北摇了摇头,只能凭借记忆按照药材相克性调配。
看着手上的鞠蜂草、柳叶针、三瓣花、邪业果、毒藤叶,这些都是有毒的草药,他再拿出了些温和的草药。
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这样配,以毒攻毒。
任北看了看外面的天,太阳已经开始西下。
“再等等吧,看看老汉能不能找到。”
直至快天黑,眼看大儿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他脸上的汗不停的冒着,手脚都有些颤抖,脸上痛苦之意让人难受。
“你拿去煎吧,看样子等不及了。”
他没有法子了,看着这个大儿痛苦的表情,不时说出:“杀了我,杀了我,好痛。”
任北作为大夫,不是很少见这样的人,但每次都会为其难受。
妇女赶忙拿着药材跑了出去。
任北走了,夜已经深了,就算留下也没用,能不能扛过去就看那大儿的造化了。
任北如平常般在永安镇内到处闲逛。
“听说了嘛,那个赤脚大夫医死人了!!!”
“不可能吧!!那个任大夫人可好了,上次给我用的药一下就治好我困扰了几年的咳嗽。”
任北听到了,他没有理会这些说闲言碎语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