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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一路风沙(1 / 1)

云浮在天上,天是蓝的,有点空旷;

人躺在地上,地是绿的,有点苦涩。

许浩义朦朦胧胧间好像看到了一张清秀的脸庞,是张十七、八岁的女人的脸。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天上的大雁忽然坠地,河里的小鱼沉入水底。这些当然都只是幻觉,但是这个女人却是真的,她的美也是真的,就好像真相永远都只有一个一样的真。

他躺在河边,冷冷的溪水从他的指尖流过,像是双手永远都握不住的过往。

那个女人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忧伤,那个年代,好像所有的人都应该带点忧伤,宾琦璐是那样,展随风是那样,这个女人也是那样,就连自己也似乎已被渲染。

但他很清醒,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和他在一起的也应该是柳霂桐,而不是这个从没见过的女人。

猛然间,他记起了所有昏迷之前的事情。

那女人说道:“你醒啦。”

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似黄莺出谷那般的清脆圆润,许浩义却依旧冷漠。若是平时,他早就走了,这时之所以没走是因为这个女人接下来说的话实在是他心里很想知道的事情。

那女人说:“浩义,你知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吗?”

许浩义没有回答,这是他的习惯,既然这个女人能一口道出他的名字,那么她的来历也绝对不会简单,她既然会有此一问,那么她也一定会告诉他答案。

果然,那女人接下去道:“你是被迷香迷倒后才来这里的,”

这是一句废话,不过许浩义还是说了一句:“这我知道。”

他很少会有这样的耐心。

“可有一点你不知道,你昏迷至今已有十四天了。”

“十四天?”许浩义惊道:“怎么可能?”

那女人笑道:“你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昏迷了这十四天。”

她笑得很美,足以绝代。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我是开封的舞娘,叫我惜缘就可以了。”

“开封的舞娘?难道我现在到了开封?”

“是啊,我们现在是在开封城外。”

“我是怎么来的?”

惜缘道:“是一位拿刀的贵客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要我来这里伺候你的,我还问过他为什么要把你扔在野外,而不送到客栈。”

“为什么?”许浩义自己都好奇起来。

“他说,因为你喜欢这自然的天、自然的风和自然的河。”

这真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但是许浩义即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有无奈。

许浩义已猜到那所谓的“贵客”是谁,他也知道了是展随风在庙里施了迷香,然后趁他昏迷时把自己带到了开封,他更清楚展随风把他带到这里的目的。

只是他现在对此并不关心,他现在很想知道这十四天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昨天夜里就是三月十五,可是他却偏偏昏睡到了三月十六,那么谢荣天当然就不可能被他杀死,可是谢荣天的的确确已经死了,这也是惜缘告诉他的。

“那位贵客还要我转告你一件事,你要杀的江南首富已经有人替你杀了,他要你留在这里先不要回扬州。”

“不回扬州,留在开封,恐怕我做不到。展随风有句话说的很对,我已经被牵连进来,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许浩义在溪边梳洗了一把脸,看着水中另一个自己,忍不住心生感慨,尽管倒影那么的真实,却又是那么的虚假。他不知道结果究竟会如何,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放弃。

波光粼粼。

惜缘用手在水中一搅,打破了水中完整的倒影。

许浩义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自言自语道:“水中的倒影,人生岂不正如这水中的倒影,永远都是残缺的。”

的确,人生永远都是残缺的,可是完美本身不也是种残缺吗?

许浩义走了,他去了城里。

他终于想明白了,既然谢荣天已经死了,那么再固执地回扬州也已于事无补,还不如在北条重时这里解开他心中所预感到的不详之意。

时间回到十二天前。

同样被迷晕的柳霂桐,在破庙中醒来,却不见了许浩义。

走出破庙,已是天黑。

她已经昏迷了两天。

黑夜中,只身一人在荒芜人烟的山野之间,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是一个女人,总觉得身边需要一个男人相陪。

迷惘,当一个人在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朋友时,谁都会有这样的心情。

可是,现在绝不是消沉下去的时候。

她不会消沉,虽然她是个女的,但是她的坚韧不拔的性格却绝不亚于任何一个男的。

她很明白自己现在要做的事。

一路往前面走去,沿途竟躺满了死人。

无缘无故,路上怎么会死这么多人?这些人当然不会是无缘无故死在这里的。

柳霂桐很庆幸路上留下了这么多的死人。

有时候死人要比黄金更加值钱,因为这些死人能告诉她很多有用的线索。

一、有些人身上中的是剑伤,有的人中的是刀伤;

二、从他们的服饰和装扮上来看,这些人都是西域人士;

三、他们都中了小圣香楼的“死人蛊”。

柳霂桐的口中轻轻道出了两个人的名字:“朱鸿轩,展随风。”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马蹄声,狂奔的马上骑着一个人,柳霂桐。

这已是三天后。

呼啸而过的狂风,是中原所没有的黄风,这是只属于西域的风。

和江南的婉约诗情全然不同,可是她似乎更喜欢这样猛烈的风,风刮在脸上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是不是当一个人在瞬间失去所有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空虚感?只有通过伤害自己,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或许没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但自我伤害并不能解决问题,唯有爱,能融化一切。可是又有谁会给她爱呢?

她要寻找的也不是爱,而是真相。

经过三天的疲惫行程,她终于到了小圣香楼,小圣香楼坐落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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