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落落，你是谁？”暮霭先开口问道。
花自落想要走过去，像以前靠着暮霭撒娇一样对他说话，却被暮霭拦了下来：“就站在那里，别过来。”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宁梓川、长煜和长荆也开口问道。
花自落不说话，他们就步步紧逼，把她逼到角落处。
她是谁？
叶清清？还是花自落？
“花自落？花自落！”
花自落猛地睁开眼，宁梓川在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还好，只是一场梦。
“你做了什么梦？好像被魇住了。你一直在说梦话。”
花自落满头冷汗，面色苍白，看起来在梦里吓得不轻。
宁梓川见她这个样子，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床沿上，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花自落把那杯水一饮而尽，才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做了什么梦？”
宁梓川搬了把凳子，坐到了旁边，问道。
花自落低着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宁梓川也不着急，给了花自落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自落才慢慢开口。
“你们都叫我落落，都认为我是花自落，其实我是叶清清，我不来自于这里。”
“我来到这里有一项任务，走完花自落的一生，我就可以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去，重新做回我的叶清清。”
“在酒楼的时候，你问我，我的家乡是什么样子。我本来想告诉你我的家乡的样子，但是我刚张嘴，却发现，我把那些忘记了。”
“我忘记了我原本的那个世界，忘了我的父母，忘了我的家庭，忘了很多很多，忘了我作为叶清清的一切。”
“做花自落太久了，我差点忘记，我是叶清清。”
“如果我是叶清清的话，那在这边过了七百多年的我，又是谁？”
“我到底是谁？是叶清清，还是花自落？”
原本以为听了她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的宁梓川会一时间无法接受，却没想到他直接笑了出来。
“还以为是什么事，就这啊？”
“那你说，我是谁呢？我是冥界三殿下？我是蝶族少主？我是宁梓川？”
“我可以是任何身份，任何人，甚至我可以拥有好几个完全不一样的名字。那又怎么样，我就不是我了吗？”
“至于你呢，你可以做花自落，也可以做叶清清。花自落是你，叶清清也是你。如果你怕做花自落太久忘记自己原本是叶清清的话，那我以后就这样叫你好了——清清？”
花自落愣愣地看着宁梓川，没想到他会这样讲。
宁梓川笑着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怎么了，傻了？”
花自落抬起手把宁梓川的手拍下来：“宁梓川，你不会觉得我讲的话很天方夜谭吗？什么叫我不是花自落啊？我讲这些东西你都信吗？”
“你不是花自落重要吗？不管你是花自落，还是叶清清，现在和我待在一起的不都是你吗？你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你说对吗，清清？”
宁梓川又去给花自落倒了杯水，递给她。
花自落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
想到什么，她又说，“疏御战神说你毫无恻隐之心，我看也不是嘛。”
宁梓川挑了挑眉，她还真以为自己对谁都这样了。
算了，就让她这么以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