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熟睡的村民们突然被一阵大哭大闹声吵醒。
村民们披上衣服,全都想看看是谁家大晚上的还不睡觉,还在不停的哭闹,吵得别人无法入眠。
寻声而去
村民们发现有一家青石砌成的墙的屋子里正亮着油灯,油灯发出的火苗忽明忽暗,将房间里的东西既清晰又朦胧。
在这四周一片寂静,连虫鸣都没有一声的晚上,看见这种情形,直叫人吓得毛骨耸然。
房间里
姜枫看着苏婉哭的双眼红肿的眼睛,他狠狠扇了自己几耳光,刚才明明答应了娘,不让妻子担心的,可是他却害得妻子为他不停的哭泣。
“婉儿,对不起,是相公的错,相公不该只顾自己的感受而让你伤心的,对不起”
苏婉看着姜枫血流不止的双手,她的心中疼得在滴血,她拉着姜枫的手,小嘴里吹出的热气,让姜枫感觉流像是一阵带着热气的微风吹过,令他无比舒服。
“相公,手疼吗?”
姜枫摇了摇头,看着一脸替他心痛的苏婉,他轻轻的将苏婉抱在怀里。
“不疼”
村民们听见夫妻俩的声音,急忙从院子外跑了进来,看见姜家三兄弟流着眼泪,双眼红肿,张翠翠,小翠还有几个孩子跪在钱氏的床边,默默地流着泪。
“大郎,你娘怎么了?”
姜枫抬头看了一眼表情焦急的张婶
“张婶,我娘,我娘刚刚走了”
听见姜枫说钱氏离开了人世,张婶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流出了悲伤的泪水。
村民们都默默流着眼泪
在这逃离灾荒的路上,死一个人会让他们承受莫大的痛苦,比流匪抢粮还让他们伤心难过。
“什么时候走的?”
姜枫不想再提娘走了的事,抱着哭泣的苏婉,低着头不说话
张婶转头看着眼睛红肿的姜老二
“二郎,你说说,你娘什么时候走的?”
姜老二抬起头,眼睛红肿,眼里一片雾气
“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
张婶又气又急
“还不快去找点黄纸钱来,快去啊,你们娘刚走,烧点黄纸钱也好让她一路平安走下去,不会遇到什么怪人找你们娘的麻烦。”
“可是,我们家没有黄纸钱了,这可怎么办啊!”
苏婉这时从姜枫怀里出来,跪在村民们面前
“乡亲们,看在我平时带着你们找吃的面子上,希望大家能帮帮我们姜家,借点纸钱给我,我以后一定会回报大家的。”
张翠翠和小翠也跪倒在村民们面前,不停的给大家磕头
“你就是不说,我们也会帮你的”
“对。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
苏婉,张翠翠,小翠不停给村民们磕头,就算额头磕破了皮他们也不在意。
“谢谢,谢谢乡亲们”
“没事,你们等等,我们去就回”
有钱纸的村民都回去取钱纸了,只留下一些没有纸钱的村民一起与姜家人守着去世了的钱氏。
村民们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些黄纸钱
姜枫从板车上找到几条白布,每人一条,姜家后辈将白布在头上包扎好,前面放着一个火盆,他们按大小顺序依次跪在钱氏的床边。
村民们站在后面,默默的抹着眼泪
三兄弟不停抽打自己的耳光
“娘,儿子不孝,没能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是儿子对不起你。”
三轴哩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娘,儿媳不孝,没照顾好这个家,没照顾好相公,让你整天挂记这里挂记那里,是儿女的不是,娘,对不起,对不起”
钱氏的儿子儿媳给她烧了一些黄纸钱,
“娘,你一路走好”
姜枫站起来,转身看着屋外漆黑的天空,他现在的心情如这漆黑的天空一样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二狗,铁蛋,请你们帮我娘修一下坟。”
“别说什么请不请的”
“修坟的事说一声就行”
姜枫转头对苏婉,张翠翠,小翠三人说道
“你们给娘收拾收拾,让娘干干净净的上路,一会我们修好了坟就发丧。”
说完,姜枫转过身,默默流下了泪
“二弟三弟,我们走吧和乡亲们给娘修坟去吧。”
姜家三兄弟扛着锄头,二狗,铁蛋手里拿着装土用的工具,步伐沉重的朝后山走去。
姜枫手里提着油灯,举过头顶看了看四周,觉得这里还不错。
“就这里了,我们挖吧”
姜枫也不懂那些阴阳什么的东西,他只是单单觉得这里不错,能看见前方的大路,便决定将钱氏藏在这儿。
因为连年不下雨,地上的土硬得就跟石头一样,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了一个长两米,宽一米二,深一米的长方体大坑。
姜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再看其他几人,更是累得爬在坑里一动不动。
“大家都累坏了,都歇会儿”
屋内
苏婉几人给钱氏收拾好了,因为没有寿衣,几人便找到了钱氏平时穿的,还算是新的衣服给钱氏穿上,给钱氏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给她带上了钱氏送给他们的首饰,也算是儿媳送出的陪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