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眨眼,“我叫般般。”
千万把她的妖精底子藏好了。
“班班?”白清欢小郎君唇齿开阖,反复咀嚼,“这是你的小名吗?有点奇怪呢。”
“哪里奇怪啦!”般弱撅他屁股,“你肯定也有乳名!你说你的!你看我笑不笑你!”
小郎君倒有些羞涩了。
“……我,我乳名,梦生,小时候,爹娘都叫我小梦。”
般弱抚掌大笑,“看吧!你个男儿郎,你还叫小梦呢,你比我更不要脸!”
小郎君挠了挠脸,颊窝热热的,没再反驳她。
白清欢把新娘子藏在房中,吃食都是自己提进去的,不让任何人进来看她,爹娘也不允,旁人只当是他是第一回当新郎,难免看得紧了些。毕竟是个冲喜的妾,全凭大少爷中意,规不规矩的,众人也不是很在意。
转眼到了庙会灯节,般弱在墙内听得分明,就兴冲冲问白清欢。
“白小梦,你要不要去看灯节?”
小郎君抚了抚眼眸,神情落寞黯然。
“看不见,还能听,还能尝呢,你怎么老是撅着脸呢,圆唇儿都不甜呢!”她极其自然地啄了他口,对方仅是呆了会,又学着她那样,伸出软红的小舌头,同她勾着缠绕,吻得气喘吁吁后,他略带骄傲,“我今日吃了雕花梅球儿,蜜糖腌得最入味儿,你尝尝,是不是甜的?”
小茶妖砸了砸嘴,细细回味。
“还是蜜金桃好吃!梅球儿甜得有些咸了!”
“好,那下回我喝药吃蜜缠金桃!”
小郎君脸颊泛起一丝红润,她舌头总是甜的,也许是经常吃了蜜煎甜果的缘故。
般弱搂着比她高了半截的肩膀,“走走走,看在你最近乖乖喝药走路炼体的份上,女侠我拔刀相助你一回,让你好好快活一夜!”
她恢复了些许妖力,趁着夜色,带着小郎君翻墙出去。
庙市,宝盖如云,熙来攘往,灯焰流火般闪烁。
般弱见路边有卖糖龟儿的,她眼前一亮,朝着白清欢说,“你在这里等我,我给你买糖龟儿!”
说着就双袖一撸,跑进小孩圈里。
“班班,别——”
白清欢被落在原地,他有些不安,他从未来过这么多人的地方,周遭是嘈杂不绝的声音。匆匆跑过一个孩童,踩了他的脚,白清欢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过于没用麻烦,就故作镇定抱着小臂,等着她回来。
“哟,小公子,你怎么还等在这里呢?那位姑娘,早就走了!”
旁边插入一个女声。
白清欢登时焦急不已,“走了?她往哪走了?”
女人鼻尖溢出笑,“喏,往北走的,好像去的是烟云涧酒楼,但你看不见吧?罢了罢了,当是日行一善,我领你过去吧!”
白清欢羞窘不已,“……多谢。”
女人过来拉他,被他敏感一避。
哟,这瞎子挺灵敏的,还是个雏儿吧?
女人愈发觉得自己是捡了块未经雕琢的美玉,前所未有的耐心,给他递了一把扇子柄,“你拉着吧。”
白清欢又是连连道谢。
他跟着女人步步走着,孩童嬉笑声逐渐远去,鼻尖萦绕起一股浓香,混杂得很,他连连打了个几个喷嚏。
小倌馆的女客都看直了眼,一窝蜂涌上来。
女人使了眼色,龟奴当即拦住人。
“妈妈,您这玩得是什么啊?”
女客们叠声求问。
“这可是娇客呢!今夜得好好招待!”
女人意味深长,牵领蒙眼的小郎君上了楼,又给他开了一间锦绣堆般的上等房,“小公子,你且等一等,喝口茶,我已让小二去找那姑娘,想必你们很快就能团聚。”
“……谢过小姐大恩。”
白清欢没有动那杯茶。
“那公子好生等待。”
女人笑吟吟关了房门。
白清欢坐立难安,又觉口干舌燥,他慢慢行着步子,摸到窗边,想要支开半扇,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软软倚着窗瘫了下去。
他无助低喃。
“怎么这么热……”
“嘭!!!”
来人一脚踢开房门。
白清欢仿佛闻到了味儿,长睫毛沁出一滴滴的热泪,竟急不可耐朝她伸臂,那衣襟被他抓挠,已经滑到了半山腰,露出鲜润的蜜饯。
“班班!班班!”
般弱把他抱住,还未起来,就被他胡乱亲了一通。
“你刚怎么走了?怎么丢下我?”他小犬般委屈地拱她,“方才有人引我来这,我还,还以为她是坏人呢,好在你来了,是我错怪她了……对了,这就是你说的酒楼吗?怎么这么香?还有人乱叫乱哭的,好吵啊。”
“唔,你身上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腥。”
般弱弹走了衣摆的血滴,面不改色,“哦,是我不好,买糖龟儿的时候,踩了狗屎,我怕你闻得臭,就想去附近的酒楼换一身,本想很快回来,肚子又绞痛起来,缓了好一阵子呢。”顿了顿,她决定瞒天过海,“世上还是好人多,我已经谢过那位小姐了。”
下回多烧点纸钱好了。
“来,尝尝糖龟儿,我好不容易抢到的。。”
般弱掰开一小块晶莹稠糖,他张嘴咬了,也没放过她手指的酥渣,等般弱喂了大半的糖龟儿,他额头的汗颗颗滚落,隐忍得厉害,他趴在她的肩头,摩擦着膝弯,“班班,我好像又生了其他的病,涨涨的,还有点痛,好难受啊。”
“……”
该怎样跟这个不经事的小郎君说他中招了呢?
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