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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3)

一年的人fù,无儿无女的,在婆家站不住脚,还带着一双陪嫁的弟妹,人家不说两句闲话才是怪事。

有时无心变有意,在男尊女卑的传统社会里,种种的道德约束对女人而言比较吃亏,同样与异xìng同行,男人的行为叫风雅,而冠在女子头上就是放dàng、下贱、自甘堕落、不知羞耻……一句「失贞」就足以将人打下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杭氏不怪罪裘希梅乔装当画师一事,反而欣赏她敢于突破现状的勇气,只是在欣赏之余不免忧心她的大胆作为会招来祸事,现今绝大多数的人无法接受女子有才。

「夫人,我……我有不得不的理由,请你谅解我不便透露。」尚未成事,她希望知情的人越少越好。

「傻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高盛侯的元配夫人,在皇后、太后跟前也能说上话,你有什么困难不妨直说,我很喜欢你那两个活泼可爱的孪生弟妹,他们的姊姊若有难处我定要帮到底。」她舍不得那两只小家伙哭。

人与人的缘分真是奇妙,有人过了大半辈子仍相看两相厌,难生好感,譬如杭氏和婆婆管老夫人,有人一眼就投缘,相见恨晚,巴不得掏心掏肺来结jiāo,不做二想。

杭氏不能否认自己被裘希兰、裘希竹这对双生子的可爱模样给迷住了,进而对裘希梅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并因她当日的出手相助而另眼相看,认为此女的人品与为人有难得一见的大家之风,一点也不输她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媳fù。

「你是侯爷夫人?!」她讶然。

杭氏气度优雅地一颔首。「别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在我眼里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问题,你是有夫婿的人,却又私自出府为人作画,你图的是什么,你缺银子吗?」

「是的,我缺银子。」一咬牙,她忍住羞愧说出实话。

「有多缺?」如果只是银子,那倒是小事一件。

「非常缺。」一说出口后,裘希梅顿感心头一松。

她一听,几乎要笑出声。「我那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你要是拿了不就不缺,我很有钱,匣子里一迭银票。」

裘希梅如玉面庞微微笑开了,似一树梨花盛放。「我还是那句老话,不该我得的我不会拿,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赚取想要的银子,虽然辛苦了些,但我心安理得,无愧良心。」

人可以没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她付出努力去换取金钱,不亏欠任何人,对死去的父母、对自己,她都能理直气壮的挺起头做人,让瞧不起她的人看见她的骨气。

「那你要画到什么时候才能凑齐你要的数目?」她似乎急着完成某件事,那只拿画笔的手都红肿不堪,可见她日夜不休的埋首苦画,连休息的时间都拿来作画。

观察入微的杭氏两眼锐利无比,她眼角轻轻一扫,便看出来希梅的右手以及虎口处的关节异常肿大,细白的手心因长期握笔而磨出薄薄的茧皮,已经泛红肿胀。

很令人心疼的小女人,心xìng坚韧而不怕吃苦,当为则为,勇往直前,她不向人求助,默默去做,因为她想要的不是怜悯或施舍,而是一份对自己的尊重和肯定。

「这……快了……」裘希梅耳根泛红,略带困窘,她不好直言目前最大的进帐来自杭氏的儿子管二少。

其实她已不在市集摆摊卖字画了,管元善付给她的画酬甚丰,比在市集卖字画更优厚,出府一趟不易,她不能把时间耗在小钱上,如果能在短期内筹到大约的银两她也省事,龙蛇杂处的市井之地对她一名孤身女子实为不利。

她也遇到过一些地痞流氓,不过缴了些银子也就混过去了,只要安分守己不生事,钱给得爽快,通常他们不会太为难人,反过来还会替摆摊的人赶走不怀好意的恶客。

「快了是差多少?不够的我替你补足。」她最不缺的是银子,每年年底一入帐都要烦恼往哪里花。

杭氏不爱花俏的首饰,衣着上也不甚注重,什么蜀缎、云锦的,宫里常有赏赐,光给她一人做衣服也用不完,加上她又不爱和只会咯咯笑的内宅fù人打jiāo道,因此她的花费少得令人诧异,绝大部分放在钱庄生息。

而且丈夫的俸禄也不少,每个月都乖乖jiāo到她手中,除却后院的打理,真的剩下不少,她从未为银子苦恼过。

她唯一的苦恼大概是钱太多无处花吧,身在毫无科技可言的古代,她一不能上街刷卡,二没法上网团购,三又买不到心爱的军用物品,她兜的银子全是嚼不烂的死钱。

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即使已穿过来二十余年,杭氏的骨子里仍摆脱不了军人的气节,在吃穿用度上力行俭朴,该用才用,对时下盛行的花妆、华服不感兴趣。

一听她慷慨的资助,裘希梅受宠若惊地螓首直摇。「夫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令公子对我的帮助甚多,我……不瞒你说,我存得差不多了,就等和……呃,事情一了,我能力能及之事不好再麻烦夫人。」

「和什么?」她敏锐的捕捉到关键字眼,目光锐利如刃。

「没……没什么……」她眼神闪避,面色尴然。

逼供是杭氏的拿手本领,她冷起脸,语气严厉。「你隐瞒女儿身的目的是什么,以男子身分出入外宅,是否有不明企图?你口口声声说为生计赚取银两,可是夫家知晓否,你夫婿可允许这私下的营生,他能不介意你与外男往来密切吗?你赚到的银子又是用于何处……」

「夫人你……」面对一连串心中最忧虑的逼问,裘希梅有些反应不及,她不懂先前和善的杭氏为何突然间咄咄逼人,她一时间应接不上。

「这些你都没想过吗?若是有心人藉此发难,你要如何应对,光是你以女子之身擅自出入外宅这一条,外面的口水沫子就足以将你淹死,你不会不知道名节对女人而言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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