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家留守s市的二伯,去参加完中央的会议回来,就听说了萧家的事。
从逢迎的酒席上暂时离场,老人家换了个包间打电话。
“老三,你们在闹什么?”
“我?二伯,您说的是什么事?”师家老三严肃认真以对,看来平时坏事做太多,一时想不出来。
师二伯沉默半晌,“少跟我打花腔。”
师老三干笑两声,“二伯,您贵人事多,怎么还想起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们年轻人做事没数,还不许我们老人家说?”
“二伯看您说的,您说什么,我们怎么会不听。”师老三把车靠边停下,含笑说,“再怎么说,萧寺也算是我们师家的人,他想保个师家的后代,我帮点小忙,不算太过分吧?”
算起来,萧寺和他是同辈,萧寺的母亲是他的姑姑。
二伯哼了一声,“胡说八道,他姓萧,跟我们师家没有关系。”
师老三呵呵傻笑,他是媒体人,这种自己家三十多年前的八卦事,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是谁牵的头?”师家二伯和萧炎是同辈人,这些小辈不知道近四十年前的事,他却是清楚了然。
“这个事您得去问五叔。”
“别给我推磨。”
师老三绕不过去,如实招了,“这事说来话长,其实说到底,是小妹所托。”
“少胡扯,这事怎么可能和清丫头有关系,她才多大点?”
看看,说实话也是骂,师老三好人没好报,“真不敢骗您,这事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您什么时候有空,我给您讲讲。”
二伯明显没了耐心,“我给你一句话解释清楚的机会。”
师老三眼皮子直跳,这一句话说不对,对面肯定立刻撂了电话,接下来就该是他家老爷子打过来了。
“一句话,这事事关小妹的终身幸福。”
看对面沉默没挂,师老三赶紧继续解释,“真是这么回事,小妹找我说的。”
师家族系庞大,得势的亲属会抱团,帮扶家里其他人,现在师家在各行各业都有做得还不错的。师老三就是媒体这面的人,他爸目前排行在第三,算到更上一辈其实没太大关系。
师清晴不同,和他同辈的里面,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姐姐,这是唯一一个小妹妹。而且师清晴是一直在本家的一支,目前师家顶头的长辈是她亲爷爷,她爸是大爷爷最小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说到这个师家的心肝宝贝,师二伯有些迟疑,低声问,“清丫头怎么会和萧家扯上关系?”
“不是和萧家,是萧炎那个儿媳妇,和她是同学。”师老三嘴上有把关,没敢把任非凡说出来。
老三把事推到师清晴身上,二伯也不敢轻易发话,“回头说。”
“二伯,您也别多虑,他萧炎再有本事,能比我爸大,比大伯大,还能大过大爷爷去吗?”师老三不太想正经去跟长辈谈这个事。
里面牵扯太多纠葛,他哪边都不想得罪,做与不做都是错。
说起师清晴这个未婚夫,是个戏言成真的传奇。当年他家大爷爷还没去中央任职,仍然在s市就任时,曾在一次新年喜宴上遇见了任天道。
酒酣之际,桌上的人不知道是谁,说起了儿孙,而任天道恰好带了任非凡在桌上。
师爷爷关注这个小娃娃很久了,任非凡一晚上端坐在椅子上,很有大将之风。和其他长辈没区别,说起来了,师爷爷就点任非凡表演了一下才艺。
任非凡多犟的性格,站上椅子就来了一首古诗背诵——王维的《酌酒与裴迪》。
任爷爷一瞬就黑了脸,这是什么场合,孙子闹过头了。
席上没文化的鼓了掌夸小孩子聪明伶俐,任天道看了师先遥面色,看他稍微沉了脸色,一时不知道如何收场。
“你明白这个诗说什么吗?”师先遥不温不火问了任非凡。
“孙儿还小,懂什么诗,不过瞎背而已。”任天道拉了任非凡坐下,打了个圆场。
任非凡小脸上绝决毅然,“我知道。”
“下席后说给爷爷听好不好?”师先遥倒没想把酒席弄散,而是放了句后话。
“好。”
任天道对孙子这股天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有骄傲,也有担忧。
小插曲过后,任天道也没多想,没成想散席后,师先遥让人来喊了他们,说要送他那个小孙子一段路。
盛情难却,任天道送任非凡过去时,交代了他要谨言慎行,又害怕会有反效果。
小非凡如实解释了诗句意思,还有他自己的解读和想法。师先遥又问了他一些别的东西,说到父母早亡时,小非凡忍不住真情流露,稍微红了眼眶。不过他固执地没哭,反而说他要更坚强,早日长大独立,孝顺爷爷和湘姨。
任天道担心许久,前车停后,赶紧过去接小孙子。
“你这孙儿将来有出息。”
“蒙您谬赞。”任天道客气了一句。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陪师先遥来酒宴的一个女儿在旁边讽了一句。
任天道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我任某人就敢在这里放话,我这个孙子绝不应你这句。”
师先遥倒是不在意笑了笑,问任非凡,“你知道她的意思吗?”
小非凡看一眼爷爷,发现他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就说了,“我便用文举之言回你,‘想君小时,必当了了’。”
师先遥哈哈大笑,把小娃娃还给了任天道,对任天道戏言了句,“若真如你所言,我倒有个亲孙女,就许给你家这个小文举也不错。”
“承您抬举。”
任天道没把这个事太当真,直到他送了任非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