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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1 章(2 / 3)

者穿梭,也没有声音,街道人海的喧闹戛然而止。雾气酒香缭绕中是一片恍惚朦胧,浅浅的颜色,浅浅的灯火,这里恍若隔世,它的静谧,温柔,深沉,优雅,似乎都不该存在。

曹先生坐在靠近橱窗的位置等我,阳光笼罩在漆了一层蓝釉的桌上,折shè出的光束将他沉静的脸孔染得清俊迷人,光华夺目,仿佛悠长的卷轴,泼墨画,气韵醇厚,历久弥新。

我在他对面坐下,他没有抬头看我,而是直接将手边两杯香槟酒其中一杯紫色递给我,“不知你喜欢什么,我亲自调制的口味,试试合不合口。”

我细细尝了尝,丝丝辣喉中掺杂一股回味无穷的清甜,杯子上的文字是隶书人生,酒的味道和颜色正如一场人生的路途。

我侧过脸打量这座大隐于市的小店,左侧水吧灯光幽暗,陈列的酒水犹如一束光泽诱人的彩虹,几只瓶子在调酒师手上花样变幻,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瓶子,而这些男人就是玩弄瓶子的调酒师,我的轨迹,我的生活,看似掌控在我自己手里,实际都是他们在摆布,只是他们藏匿在暗处,所有风光赋予了我。

我置身在苍茫的光与影中,意味深长说,“曹先生,会不会有死而复生。”

曹荆易执杯的手一滞,他眯了眯眼睛,我透过玻璃杯将他的每一丝表情都纳入眼底,我们长久沉默,直到水吧忽然播放一首歌,歌声弥漫中,他好笑说,“喝醉了吗。”

我将杯子举过眼前,“酒水喝掉,还可以吐出来,虽然变了样子,依然是那个味道。人就不能吗。”

“人变了样子,就不是那个人了。”

我身体狠狠颤栗了两下,侧过脸看他,他眉眼含笑,“何况这世上,没有这个可能。”

他打了个响指,侍者从吧台后走出,弯腰询问他要什么,他指了指我的酒,“再蓄一杯,用法国香槟和干红特调,兑几滴葡萄汁,不加白。”

侍者转身离开后,我小声说,“阿坤深夜联络我,六辆押送军火的货车入境后被劫持一辆,次日黄昏入库时又被埋伏的dú贩劫持了一辆,我只保住四辆。大约损失两千支qiāng械,和几十箱子弹。”

曹荆易往自己的酒水里挤了半颗柠檬,浓酸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他非常平静饮了一口,似乎对我的一切都很清楚,他似笑非笑说,“你不在乎这些。”

的确,军火我已经足够,即使用光我也有钱去缅甸购置,我需要的是势力,不管半路杀出了谁阻挠我,我都可以摆平压制对方的势力。

“我能够收割招安的人马,都已经在我手里,大约有三百余人,连零头都不到,他们不认女流,不肯归降我。金三角常秉尧的势力有五百人,我握着兵符可以号令这些马仔,他们不出所料都参与了围剿容深,我利用他们先灭了其他帮派当时出手追杀条子的dú贩,再让他们自相残杀。”

我接过侍者递来的酒,倒入我手里空了的杯子,又还给他拿走,曹荆易隐隐蹙眉,“容深是条子,而且是对金三角威胁最大的条子,他的出现意味着对整个边境贩dú的干预和破坏,因此参与暗杀的dú贩有老K的,也有其他dú枭的,你要得罪整个金三角吗。乔苍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我是女人,他们对我疏于防备,混江湖的确实有两下子,也够狠,却猖狂自负,他们眼中女人不过是玩物,坏不了大事。我可以钻的漏洞太多了,这件事做完,我会尽量全身而退。”

他舀了一勺冰块,伸过来时问我可以吗,我点头,他放入杯口,“这样味道更好。”

他放下勺子沉默看我,我喝了半杯后,他忽然发出一声轻笑,“你是一个很固执的女人。什么龙潭虎穴都敢闯。”

冰块在我温热的舌尖融化,有一丝刺骨的寒意,“我不闯,条子永远都给不了我说法。这事会随着时间彻底埋没。曹先生,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想靠近那片地狱。”

我从口袋内翻出那张纸递给他,他接过去只看了一眼便合拢,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他还是毫无波澜的平静,“对方什么人,看清楚长相了吗。”

我屏住呼吸仔细回忆,那扇车窗内隐匿的到底是怎样一副面孔,他为什么要出现给我这张纸条,他怎么会在珠海认出我,可不管我怎样努力回想,都连男人女人也分辨不出,更不要说容貌。

我根据车疾驰的速度,窗子内的黑影轮廓和轮胎碾磨地面留下的车辙深度,判定或许是一个身材很清瘦的男人。

他打开桌角的灯罩,对准烛火要焚烧,我起身一把夺过,大惊失色,“你做什么?”

他抬起头看我惊惶无措的模样,“真真假假,不能凭借陌生人的一句话决断。它可能仅仅是一个计。”

我将纸小心翼翼叠好护在胸口,曹荆易是理智的,他们所有人,我身边的每一个,都冷静理智到没有感情,冷血麻木,可有些时候,需要那么一点感情,毁灭掉一点理智。

我捂住脸,透过敞开的稀疏的指缝看向面前这杯颜色绚丽的香槟酒,“我扳倒常府赢得这么干脆,我没怯弱过,可在乔苍身上,当作我懦弱,背叛,什么都好,我面对他时根本下不去手,哪怕我知道如果没有他筹谋,容深未必步入常秉尧的圈套,可我就是办不到。我不敢想象失去他以后的日子我会怎样痛苦。我失去过一个爱人,那样剜心蚀骨的疼,我这辈子也不要再尝。”

曹荆易一言不发,他听到我诉说对乔苍的难以割舍,眼底的光有些晦暗,不再那么神采飞扬,我将手从脸上移开,“这样的希望上苍给了我无数次,最后都破灭掉,我承受不起从天堂坠到地狱,从地狱到更深的阎罗殿的感受。”

他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背上青筋暴起,他在拼命克制,但克制到最后那杯酒还是被他捏碎。

迸溅出的水和玻璃碎片击碎了头顶吊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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