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锦姝让他跟太医院一起研究迷幻草解药的信件时,姜慕白正在给燕瑾施针。
他几乎是把燕瑾当成药人来治。
不过是宫里有人盯着,这才压抑住彻底把燕瑾变成药人的欲望。
“好了,你自个去泡药浴吧。”
对待燕瑾,姜慕白可没有那么客气,他本就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
内心对于燕瑾这种依靠女人的男宠,极其鄙夷唾弃。
但燕瑾身上的病症又确实非常吸引他,他又存了拿他练手的心思,这才勉为其难替他医治。
至于治不治得好,姜慕白对自己向来有信心,只是过程如何,由他说了算。
一出门,宫女递上封信件,姜慕白看过之后,眉头紧锁得能夹死蚂蚁。
片刻,直接将信件揉成一团丢回宫女怀中。
“我姜慕白可不是谁都能使唤得了的,让我去弄什么解药,你们殿下那位小男宠的病怎么办?”
“这就不稀罕他了?还是说比起小男宠,还是黎民百姓更重要?那你们殿下还真是个好储君。”
面对一个小宫女,姜慕白又恢复了那孔雀仰头,不屑一顾的样子。
他只有在特定的人面前,才会伪装成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
小宫女其实是换了装的女暗卫,此刻听着眼前人的阴阳怪气,再瞥了眼姜慕白嘴角上扬的弧度。
她面色沉稳,后退一步,伸手拦住他去路。
不管他脸上怒意。
“姜神医,殿下还有话让我带给你。”
姜慕白抽出腰间折扇,唰的一下打开,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女暗卫抬起视线,学着锦姝的表情神态,轻蔑地开口复述。
“你莫不是是做不出解药,不行吧?”
此话一出,姜慕白面色涨红,气的。
“如此拙劣的激将法,她……你们殿下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女暗卫:“姜神医稍安勿躁,殿下还有话没说完。”
她皱了眉头,像是在谴责姜慕白打断她发挥的无礼行为。
姜慕白只好忍下,咬牙切齿道,“你说。”
女暗卫:“你不会是真的不行,做不到吧?”
岂有此理,这跟前面那句有区别吗?
姜慕白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偏就是这么直白的挑衅,激将法,他最是受不了。
锦姝也是拿捏住了他的性子,才让暗卫如此传话。
“哼,区区解药,给我三天时间。”
女暗卫:“你不是神医吗?怎么做个解药还要三天时间,你不会真的是不行吧?”
姜慕白顿时炸了,孔雀炸毛,面红耳赤。
“这话也是你们殿下说的?”
女暗卫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慕白立马就如她所愿地误会了。
“你们殿下还真是厉害,连我什么反应都能预料得到。”
女暗卫:“殿下自然聪慧。”你要说这个我可就来劲了。
可惜姜慕白没给她再发挥的余地,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深呼吸咬牙切齿地开口。
“太医院在哪?前面带路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女暗卫压根不想跟他计较。
“…啊!”
走在前面的姜慕白一个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避让不及,瞬间崴了脚。
身后收回小动作的女暗卫默默低下脑袋。
嗯,她当然不跟他计较,一般有仇,她当场就报了。
正在这时,女暗卫突然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关合严实的房门后,正扒拉着门缝偷看偷听的燕瑾,一阵心惊地闪开视线。
哪怕他知道对方发现不了他。
但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他好似与那人对视上了。
女暗卫将视线从房门上挪开,不动声色地去捡起那未被她接住的纸团。
这上面的字迹可是殿下亲笔所写,可不能随随便便丢在地上。
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
姜慕白虽然性子不好,极端且自傲,但他医术确实精湛。
不到三天,他就独自把解药弄出来了。
至于太医院的其他人,他觉得是拖后腿的累赘,压根没搭理人家。
太医院的几位资深老太医,被他气得够呛,但也拿他没办法。
因为他不仅会医术,还会下毒,更不讲武德。
他们跟他讲道理,他悄无声息就给他们下了毒。
很是狂妄。
因此太医院的太医们单方面排挤了他,把他当成透明人。
姜慕白也乐得如此,还有空教燕良儿医术。
只不过教的过程,燕良儿总是会被骂得丧失自信,怀疑自我。
最后她单方面跟他吵架,闹脾气跑开,姜慕白还跟无事人一样。
觉得她肯定会跟以前一样,之后回过头来跟他道歉。
却不知燕良儿是真的受够他了,内心也因此不再犹豫,坚定了要把筹码压在燕瑾身上。
她直接跑到燕瑾药浴的地方,哭着抹眼泪,闯了进去。
燕瑾晚一步躲进水里,就要被她看光了去。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燕良儿通红着脸,很是无措地抬手遮挡住眼前的视线。
只是那指间缝,大得一览无余。
燕瑾脸色有瞬间的铁青,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底那股暴虐,嗓音低冷。
“出去。”
本就受了委屈的燕良儿,哪里能再听这样的语气,她哭得梨花带雨地冲过去。
对着燕瑾理论。
“你怎么也这样凶我?燕瑾,难道你真的忘了我是谁吗?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哎呀!”
话还未说完,原地打滑,就朝着药浴的木桶里扑去。
那架势,放在燕瑾眼里,如狼似虎。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地就回想起锦姝说过的话。
彼时少女正端详着他的脸,煞是满意的神态,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