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
“……”那头林烟沉默了半晌，“你们不做措施的吗？”
“做了啊，”季唯一也无语，“但可能小雨衣漏了吧……我也不知道啊？”
顾臣斐认为吃避孕药对女生不好，所以这些年来都是他来做措施。
因为从来没出过错，所以这次怀上，他们两人都很意外。
“我是你朋友，我肯定相信你，”林烟说，“可顾总居然没怀疑过你吗？”
季唯一一愣，“你是说……”
“对啊，自己明明做了措施，你还怀上了，算算怀上的时间也在他出差回来前后，”林烟啧了一声，“换了别的疑心重的老公，恐怕要第一时间怀疑自己老婆红杏出墙咯。”
季唯一想了一下，还真是。
怀孕的准确时间本来就不好推算。
这么一想，顾臣斐确实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
那头林烟笑起来：“我说唯一啊，要不你就凑合凑合得了呗？我看顾总人也不错啊，待你好吧，又有钱吧？他要是肯浪子回头，你就这么着吧。”
季唯一拧眉，“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我们两个的阶级不对等，我可没有那个信心能改变他。”
如果不离婚，就意味着她要带着小白和未来的孩子在顾家生活。
那时候就不是契约婚姻那么简单了。
她要一个全心全意只忠于她的丈夫，顾臣斐能做到吗？
她反正是没信心的。
只有在平等的情况下，她才能够去要求顾臣斐做出改变。
而她没有任何底气和资本，顾臣斐说不改就不改，她能拿他怎么办？
“我决定了烟烟，我要离。”
“你要离？”林烟略惊讶，“那就意味着你打算……”
季唯一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说：“现在它充其量只是个胚胎，虽有些不忍心但也可以接受，比起它，小白更重要。我不能让小白在那样一个不安定的家庭里长大。”
争斗不停的本家，充满恶意的长辈，以及不知归家在外野混的父亲……
简直就是死亡家庭！
林烟：“好！你知道的，我们一直都支持你的任何一个决定，别忘了，你背后还有我们呢！”
季唯一把这个决定告诉了顾臣斐。
顾臣斐沉默了一会儿。
大概是他都做好了迎接这个孩子的准备，结果却被告知……
“连孩子都留不住你吗？”顾臣斐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看来我这个丈夫确实做得很失败，让你没有一丝留恋。”
季唯一笑了一下，“哎呀，别搞得那么伤感嘛。我们本来就只是个交易，对顾总留恋的女人多得是，少我一个不少。”
顾臣斐没再说什么，只是道：“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陪你去。”
季唯一点点头。
是心理作用吗？
总觉得他今天话比平时还少。
难道他真的舍不得这个孩子？
·
翌日一早，在家里吃过早餐，顾臣斐就亲自开车送她过去。
路上，他接了个电话。
“嗯，好，知道了，谢谢。”
“这么早，谁啊？是公司催你了？你忙的话就不用陪我了，我叫烟烟陪我去就行。”
总觉得氛围有些尴尬，季唯一便没话找话。
“不是，”顾臣斐说，“我一个医生朋友。我昨晚问了些问题。”
“啊？你问什么了？”
顾臣斐视线是看着前方的，脸微微侧了侧，说：“虽说怀孕是从停经第一天开始算起，但你的情况实际并没有那么久，从我出差回来，不过半个月不到，我有些担心所以问了一下。果然，我这个医生朋友刚才回我说，确实太早了，此时孕囊太小，无论是药流还是人流，都可能无法终止妊娠，到时候你白白受罪。”
“啊……”
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有些人是不确定自己哪天怀的，但他们可太确定了，必然是这半个月内受孕，所以孕囊太小是必然的。
“那怎么办？”
“再等十天怎么样？”顾臣斐微微蹙眉说，“让它长长。”
“啊……”季唯一干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这说法怪怪的……”
让它长长，再嘎了它？
季唯一摇摇头：“反正已经出门了，我们先去医院照个B超吧，如果能看得到孕囊，医生也同意的话，那就趁早流了。”
顾臣斐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她也太坚决了。
就这么不想要他的孩子？
早高峰有些堵，路上停停开开。
换了平时顾臣斐都该有些烦躁了，可今天却丝毫没有。
甚至觉得，就这么堵着也挺好。
要是再来点意外，那就更好了。
本来只是这么想想，谁知下一秒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神情严肃了一些：“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季唯一被他这个表情吓到，忙问：“怎么了？”
“爷爷晕倒了，”他皱眉道，“看来要换家医院了，同意吗？”
季唯一连连点头：“当然！看爷爷要紧！”
季唯一有些担心。
要不是突然听到她怀孕的消息，顾爷爷也不会非要跑出来折腾这一下。
要是因为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良心难安啊。
·
等两人赶到，顾家其他人已经都等在VIP病房外了，人还挺齐的。
季唯一看了一圈，顾老太太不在，应该在里面。
明知道大家不待见自己，但因为担心爷爷的状况，还是着急地问了一句：“姑姑，爷爷怎么样了？”
顾家姑姑瞥了她一眼：“平时不见你们两个，这种时候倒是来得快。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当大家不知道呢？”
暗指顾臣斐两口子是冲着老爷子的遗产来的。
季唯一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吞了这罪名。
顾臣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