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病症，要故意支开周琢呢。
柳玉清赞许的看着对面人，嗓音温润：“侯爷果真冰雪聪明。”
“是我体内有慢性毒药？”商不隐猜测着。
当然他这个猜测没什么依据，纯粹是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一个病秧子就得是被人下毒暗害的。
“侯爷多虑了，您体内并没有毒药迹象，体虚只是增补过剩的缘故。”
“增补过剩.....”商不隐并不了解中医理论，思索着，“一向只知道体虚要多吃补品，难道补过头了会导致更虚弱？”
柳玉清点点头：“人的身体会有气虚血虚，阳虚和阴虚，您脾胃虚弱却终日服用大补之物，消化无力虚不受补。”
本来身体就孱弱，还天天拿人参灵芝当萝卜啃，反倒上火。
商不隐恍然大悟：“所以我才会胸闷气短，经常喘不过气？”
“没错，这都是肝火虚旺的症状，”柳玉清从匣子里拿出纸和笔，轻轻磨墨，“其实只要停了那些补品，咳喘自然减轻。”
“......”
康宁侯的补品一向源源不断。
皇帝和王侯们时不时就赏赐补品，美其名曰是照顾商侯孤子。
太医们每每来侯府看过补品，都会大肆称赞。
说这些补品乃百年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起死回生，药效强劲。
当然这些话也没错，但把大补之物毫无节制的用到商不隐身上，那就跟催命似的。
柳玉清不急不慢的说出这些话，字字珠玑，让商不隐对他的医术又肯定几分。
他看着年轻医师写出一行行隽秀字迹，明显是在开药方。
“那依你之见我就不用补了，每天清粥小菜养着就行？”
“当然不是，侯爷的体虚不能用补阴虚之物将养，实则是.....”
这也是柳玉清要避开周琢的原因，嗓音顿了顿才说。
“肾亏阳虚，所以肉苁蓉对侯爷来说才是最好的补品。”能壮阳。
“？”
说‘阳虚’商不隐还不太明白，加上‘肾亏’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回过神来他磨着后槽牙说话，声量都压低了。
“你，你是说我肾虚？”
可这身体还是处男啊，都没用过怎么会肾虚！
“.....嗯，侯爷应当自己也有察觉，”柳玉清往对面人的下身瞟了一眼，神态自若，“硬而不坚，疲软无力，晨起时也不会——”
“你就告诉我能不能治好吧！”商不隐听不下去了，耳廓泛红。
倒不是羞赧，只是听见这个消息就跟雪上加霜似的。
本来身体孱弱不能习武就已经够受打击了，现在又听见往后不能人道.....
这对哪个男人来说，都得是灭顶之灾！
穿来这几天里，他自己偶尔也觉得疑惑。
就，怎么从来没见小商抬过头。
但也没太在意，以为是身体太虚弱的缘故。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年纪，从未有过房事的人会肾虚啊。
柳玉清看着对面人泛红的耳廓，脸色倒是平常。
毕竟行医的什么症状都见过，见怪不怪了。
他说：“侯爷放心，阴虚和阳虚的补法儿不同，等肾气补足了身体自然强健，侯爷的身子无大碍，待我开两副药方。”
“.....哦，那你看着治吧。”商不隐垂着眼说，嗓音落寞。
被查出这种问题，身为雄性的心理当然会有些受伤。
好在这人把周琢支开了，否则不是更丢脸。
柳玉清写完一副药方，抬眼就瞧见对面人低着头的样子，安慰道。
“待养好了便能人道，不影响侯爷传宗接代，毕竟也不是纵欲过度所致，而是胎中肾气不足。”
天生的，能养回来。
要是后期消耗过度，那想彻底养回来就不容易了。
“是吧，好养么？”商不隐眼巴巴的看着对面人。
在这种无助的时候，依赖医师是本能。
柳玉清眸中泛起笑意，嗓音笃定：“当然，一副汤药是六天的量，能叫您咳喘症状减轻，增补气血。”
“第二副汤药是六个月的，每两天喝一次，补养肾气。”
“我也会每天都给侯爷请脉，按照恢复程度逐步调整药方，侯爷放心便是。”
听到这里商不隐一愣：“每天？可我很快就要离京了。”
“是每天，”柳玉清稍作停顿，“三殿下的意思是，叫我往后就跟在侯爷身边，精心为侯爷调养身体。”
所以就算离京，他也得跟在身边照料。
“......”
无利不起早。
柳贵人，皇帝，皇后，墨宸，柳玉清。
商不隐把这几个人串联起来，很快就明白了。
他朝柳玉清浅笑：“看来柳娘娘也很聪慧，知道这种时候该把劲儿往一处使。”
估计柳贵人跟墨宸已经达成合作，共同的目标是扳倒皇后和太子。
柳玉清已经是墨宸的人，特地被派来相助他。
只是有一点商不隐想不通，柳贵人自己膝下也是有皇子的，为什么能放心跟墨宸联手？
就不怕忙活到头叫墨宸当上太子，她自己竹篮打水么。
商不隐看着柳玉清写第二副药方，笑着说。
“父母爱子，必将计之深远，柳娘娘的聪慧也都是为了六殿下呢，慈母之心难得，叫人感动。”
这是一句试探。
柳玉清头也没抬，与之解惑。
“长姐哪有什么计之深远，只是在后宫里自保艰难，皇后兴风作浪不给宫嫔活路，这么多年了.....”
“长姐苦苦忍耐，却不忍看年幼稚子就此丧命。”
年幼稚子丧命？
商不隐轻一挑眉，追问着：“六殿下怎么了？”
“长姐有孕时就被皇后派人暗害过，墨琏生下来浑身青紫，险些一尸两命。”
六皇子名叫墨琏，今年刚满八岁。
“三岁那年冬天又被小太监推入莲池，寒气侵体，这些年身体都不好，侯爷还能走动自如，墨琏却是下床都困难。”
“上个月，他的饮食里又被动了手脚，吐出来的血都是黑色。”
柳玉清面色冷若寒霜，眸底闪过阴冷：“纵使我医术有成，却也是回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