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没思虑多久就直接答应了。
毕竟粗瓷碗不值钱,给做一批并不费事,周家瓷窑多的很。
可要是东辽那边的货仓出了问题,一货仓的高品瓷器能值无数瓷碗!
楠丁看周老爷连连点头,便适当抛出些回报。
“周老爷答应的痛快,我也不好叫您白忙,听闻您想在狮城开一家瓷楼,迟迟没找到合适的铺面。”
狮城是东辽的主城,东辽王所居住的城池。
城里铺面早就有主了,轻易都不肯卖。
周家的铺子只在边境几座小城里,手还没伸到狮城去,跃跃欲试许久了。
周旷奇眸色亮了亮:“啊.....是啊,四公子怎么知道?”
“您原先看中的那块铺面是我二哥的,我也是偶然听二哥说起,”楠丁语气平和,“若周老爷实在喜欢,待我与他修书一封,就把那间铺面赠给您。”
一批粗瓷碗碟,换狮城一间铺面和东辽一份恩情。
这场买卖周旷奇都要蹦起来答应!
“啊呀,四公子既然有此一言,老夫怎能推诿,那就这么说定了?”
楠丁勾唇,朝他点了点头。
“琢儿,快去给四公子倒酒,满上!”
周琢当即起身,但楠丁摇头用手挡杯。
“奉命保护将侯,不得饮酒,见谅。”
周家父子也不在意,兴高采烈又说起旁的热乎话。
于是——
本来要商不隐出钱说好话的事儿,被楠丁办成了。
商不隐捂着有些灼热的胃部,转头看向年纪不大的少年。
暖黄色明亮的烛光落在少年身上,衬得眉眼愈发深邃,俊美至极。
察觉到他的目光,少年回视他。
却在少年转过头的那瞬间,商不隐陡然收回视线,没再与之对视。
而他俩对面的周琢脸色不太好,有些失落。
酒席过后。
周老爷吃醉了酒,被小厮们扶着回去休息了,叮嘱周琢好生把侯爷和四公子送出府去。
夜深风重,外面的风比白天阴凉不少。
猛地从膳厅暖阁里走出来,商不隐打了个冷颤,裹紧身上的红绸大氅。
“可是冷了?”周琢关切的问,抬手轻搭着商不隐肩膀帮着拽氅衫。
楠丁走在他俩身后,瞧见这一幕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在他为数不多看见侯爷的时候,都是有人照顾的。
比如鲁老将军的关切,三皇子的抚背顺气,还有桃七更精细的伺候。
所以这样的画面对楠丁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
商不隐被冷风吹的直咳嗽,蹙眉往旁边躲,避开周琢的手
“.....咳,不碍事,进马车里就好了。”
“这里到客栈也得半刻钟的路程,夜深了,不如你今夜歇在我院里,总之离得不远,明天再回去吧。”周琢语气温柔。
说着话,他忽然握住商不隐的手腕,拇指抚着冰凉肌肤语气更心疼。
“瞧你手这样凉,别回去了。”
“?”
这姓周的当是哄骗无知少女呢!
“咳!咳,不用,”商不隐挣扎手腕。
只是情绪一激动就咳的更狠,加上饮了酒,往后退也没退开几步。
周琢却还往他肩侧贴近,趁他咳嗽着说不出话,竟然就擅自替他做主了!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别推辞了,喝进凉风你更受不得。”
周琢直接把受凉有些发抖的人揽到怀里,转头冲楠丁说。
“四公子先乘马车回客栈吧,侯爷今晚跟我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