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殊带着大家找到了一处废弃的村落,将人一一安置好。
他独自出来割草给马儿和水牛吃,若是下雨了,不好出门,得先备着未雨绸缪。
听见苏轻柔的温声细语,他不发一言,也没回头,专心割草,刀子起起落落,寒光频频打在她脸上,叫她生了退意。
掐了把大腿,想起一路走来的艰险和担惊受怕,她挺了挺胸,生硬的再次凑了过去,这次挪到了他斜对面。
“景殊哥哥,你都出汗了,喝口水吧。”男人不接,她全身都僵硬了,扯了扯唇,“悠悠姐方才有来找你,让你去给她帮个忙,她......”
谢景殊蹙眉:“她在哪,要做什么?”
“你别急,先喝口水吧......”苏轻柔面露担忧,一副他不喝就不会说的模样。
他不耐烦的接过水壶。
正要喝一口应付一下,下一瞬,手心一空,不知何时,身后立着一人。
女人泛红的眼尾微微翘起,眉宇间透着股桀骜不驯。
在两人怔忡间,女人将壶里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勾着水壶的手指漫不经心松了松,水壶咕噜噜滚下山坡。
谢景殊的心也跟着滚了滚,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钟离悠,她怎么来了,不是说.......
瞥了眼脸色发白、呆愣住的苏轻柔,想起方才那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搁这骗他、算计他呢!
他目光陡然阴沉,宛若冷箭,牢牢锁定苏轻柔,手指紧握成拳,转了转手腕,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吓得她‘啊’了一声,抱头鼠窜。
将人吓走,男人咬了咬唇,不禁上前一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既然是算计他,那水指不定有问题。
钟离悠凉凉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哼一声,双手环胸,走开了。
他无端生了怒火,大步追上去,攥住她的手:“明知道她不怀好意,为什么要喝,若是有问题该怎么办,平日不是挺聪明的,你怎么......”
“你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一句话将他脸噎的通红,然后再次甩开他,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
谢景殊面色通红,窘迫不安。
他怎么知道苏轻柔是骗他的,他急着过去找她,这才接过水。
流放路上,苏轻柔总不会丧心病狂想毒死他吧,对方哪有那本事。
而且他也没打算真喝啊!
一路跟着,见她回到了村落,忍不住又问了声:“你真的没事吗?”
“有事。”
谢景殊焦急的钳住她的双臂,仔细检查,“哪,哪不舒服,肚子疼,还是怎样,我,我带你去找大夫。”
他眼眸红红,急得手足无措,一咬牙将她打横抱起,迈开腿往外跑。
跑了几步,怀中女人忽然勾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我中了春药,至于解药,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别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轰的一声,身子迅速过了一道电流,谢景殊半边身子都麻了,嘴巴张大,愣是回不过神来。
她拍了下他的面颊:“回神!”话音落下,她微微抬头,照着他的唇印了上去,闭着眼临摹他的唇形。
“我带你去泡水。”谢景殊别开脸,大掌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胸口,把她抱去了河边,寻了个浅水区,放了进去。
“你个孬种!”
钟离悠快气死了,都这个地步了,他还要当缩头乌龟。
而且这水是冰泉水吗,也太冷了吧,她一下去牙齿就在打颤。
【钱豹豹,我中的药怎么回事,都泡了半小时了,一点都没缓解。】
药效已然发作,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快被折磨疯了,眼神开始发虚,无法聚焦。
她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些,不然跌进水里就溺死了。
一顿夺命连环语音,远在千里的金银窝里,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儿趴在主人怀里慵懒的舔了舔爪子。
不耐烦道:【那是楼子里妈妈桑教训不听话的‘女儿’用的秘药,无解,找个男人玩玩就是了。】
钟离悠:.......
【待会我喊你的时候,你记得把我灵魂抽离出来。】
和钱豹豹交流结束,钟离悠冷漠的从水中爬起来,往村落边走,刚走几步,手就被攫住了,“你去哪?”
她冷着脸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嗓音凉薄:“找男人。”
谢景殊触及女人眸中的寒冰,心好似被刀扎了一般,他再次箍紧她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松开。
钟离悠便是个泥人,此刻也真的动怒了。
“谢景殊,你想看我死吗?非要我对你哥忠贞不二?我告诉你,我不是她,她早就跑了。”
“至于我——谁也主宰不了,滚!”
她一脚踹开男人,看浮尘般睥睨的眼神,让他心口破了个角,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涌了进来。
女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眼看就要消失。
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猛的追了上去,从身后死死抱住她纤细的腰肢。
“对不起,对不起,我做不到,别找其他人......”
少年放肆的哭腔响在钟离悠耳膜,锁骨处他的泪汇积成潭,慢慢消融着她身上涌起的寒冰。
“谢景殊,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唔......”话没说完,身子已经被扭了过来,余下的话被吞了个干净。
下颌也被一只粗粝的大掌捏紧,仰头被迫承受着男人疾风暴雨般的吻。
他的吻和抚摸,好似大旱后的甘霖,她因药效快被烤干了的身子渐渐有了水分的滋养,开始迸发出生机。
少年的吻其实很生涩,数次将她磕痛了,她无奈捧起他的脸,主动带着他来到她的领地巡航。
他身上冰凉凉的,很舒服,气息很干净清爽,叫她意识渐渐沉沦,主动攀